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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樣子,又恨得咬牙切齒。他坐在板凳上,顯得十分煩躁。
“阿嚏!”
我忽然打了一個噴嚏,揉揉鼻子:“怎麼這裡好冷啊。”
“扯淡。”鄭重撇撇嘴,此時大約是下午一點多,雖然坑底大部分天空都被茂盛的槐樹遮擋,但透下來的陽光很充分,曬在身上暖洋洋的。
“真的,不是那種冷,是陰冷。”我抱著胳膊,翻了個身,嘟囔了一句,“難不成真是那古墓鬧的……”
鄭重一聽“古墓”倆字,耳朵立刻豎起來了:“你說什麼?”我連忙擺手,表示沒說什麼沒說什麼,鄭重反而起了疑心。他今天倒鬥一無所獲,心裡正憋著一口悶氣,對這些字眼都特別敏感。
他再三追問,我只得無奈地問道:“那個墓室,你今天下去過沒有?”鄭重回答:“下去了,墓室的石門就是我挪開的。”我“哦”了一聲,又問道:“那你還動了裡面什麼東西麼?”
“裡面狗屁都沒有,掏了半天才掏出那麼點破東西。”鄭重恨恨說道。
我搖了搖頭,說不對,你肯定還動過別的東西。鄭重急了,說一共就挖出那三件玩意,多一件都沒有。我就問,你動沒動過遺骸?鄭重往地上吐了口痰,換了個不安的姿勢,說幾根死人骨頭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搖搖頭:“晚了,晚了。”鄭重一聽,眼睛瞪得溜圓,問我什麼晚了。我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雙手枕在頭後,翹著腿在行軍床上說:“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我聽一個江湖上倒斗的朋友說,從前有一夥盜墓賊,去挖一座春秋時代楚國的貴族墓。帶頭的那個進了墓室,結果不小心把棺槨裡的屍骸給毀了,骨頭扔了一路。他拿了明器高高興興地往回爬,結果差一米到盜洞口的時候,卻無論如何也爬不上去了。眼看天快亮了,他的夥伴也急了,拿手電往下照,這一照可不得了,看見他的背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長髮女人,臉煞白,背高高拱起來,正好卡在盜洞裡。盜洞很狹窄,他轉不過身來,只能把明器一件一件往下扔,扔一件,那女人的背就平下來一分。一直到明器都扔完,女人的背才直過來,正好緊貼著那個人的背。那人嚇的要死,拼命要往上爬,這時候那女人在他耳畔說了一句話。”
“是什麼?”鄭重完全被我的話吸引住了。
“明器還完了,接下來該算我屍骨的賬了。”
鄭重的表情瞬間變得很驚恐,他坐立不安,甚至還回頭看了一眼。
“有點冷了?”
鄭重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我告訴你為什麼冷。凡是下了墓穴,都會帶上來點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尤其是惹起墓主怨氣的,更是不得了,就像那個盜墓賊一樣。咱們運氣好,前面已經有過一個盜洞,所以沒那麼大危險,但有一個麻煩之處……”
“是什麼?”鄭重急著問。
“咱們倆待的地方。”我指了指頭頂,“槐樹是五陰之木,能積聚陰氣,營造陰宅。這個坡上遍植槐樹,可以說每一棵樹,都是一副棺材。咱們倆帶著陰氣過來,又被千棺圍繞,此地又有大坑,你說這是個什麼預兆?”
但凡玩古董的,都有點迷信——尤其是盜墓倒斗的,迷信心理尤重,膽量再大,在潛意識裡仍會留存一點點恐懼。別看鄭重貴為一方掌櫃,還是脫不掉這層心理障礙。他被我層層誘導,臉色頓時煞白。
恰好這時候一陣風吹過頭頂,槐樹林發出沙沙的低沉聲響。我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工棚旁的鏽坑,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這坑有多大,能不能裝下兩副棺材。”
鄭重“騰”地從板凳上站起來了,衝我大叫道:“你少在那嚇唬人!”我緩緩轉過臉去,視線卻看向他的背後,悠悠然道:“我猜,封住坑口的那幾塊木板,也是槐樹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