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照眉骨處跟眼下都有著淡淡的擦傷,臉上的傷不重,而身上的傷才是重頭,尤其是後背上的那幾棍,可見對方用了狠力。

謝初瀾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心疼不已,剛才自己不知輕重地在他身上一陣亂揉,他卻悶聲不吭,「你是律師,如果受到生命威脅你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報警。」

她猜測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惹到一些人。

周照的吻落下來,柔聲道:「你想多了,我就是見義勇為而已。」

他捧著她的臉,從額頭到鼻尖,最後是嘴唇,一下下的親吻著她,像吻著難得的珍寶。

「我入行比你久,你在質疑我的工作能力麼?初瀾這不是你該擔心的事,你沒有弄疼我,不要拿這種眼神來看著我。」

女人懸空,當人形掛件掛在了周照身上。

兩人齊齊倒在柔軟的大床上,他撐著雙臂看著她,眼底壓抑著情慾:「初瀾,如果有天你發現我對你撒了善意的謊,你會不會離開我?」

謝初瀾哼笑,雙手掛在他脖子上:「當然會呀,不過我這人很公平的,我會給你解釋權跟一次的重新來過權,你要用了那次重新來過,我可以把那段記憶自動切掉,然後停留在你想讓我停留的那個記憶上。」

她親了親他的鼻尖,一點沒當真:「怎麼了,你買錯我喜歡的床單顏色了?」

「我又不是老虎,不會吃了你的。」

周照行事作風在她這裡一直都是有信譽的保障,他但凡能向她做的保證,從未有過失言失信的時候,她覺得他好像為了她放棄了很多的東西。

比如自己的喜好,連周圍都沒有相熟的女性朋友。

他的世界裡只有她,他把自己跟她困在了一起。

謝初瀾看出他心裡有事,也沒急著問,只是反身反客為主,修長的手指觸到了毛衣的邊緣,隨後她單手脫下,白皙的面板暴露在空氣中。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呀,久別勝新婚,我覺得都好久沒看到你了,你都不想我的嗎?」

一句話勾出了周照所有的熱情,他每每這時都讓謝初瀾覺得他在工作中的剋制是裝出來的。

他一點都不剋制。

結束時已經三點,謝初瀾累的大腦空白,一粘枕頭就睡著了,周照把被子給她蓋好,她呢喃著翻了個身繼續睡,而他則走到陽臺上抽菸,不是事後煙,而是煩心事。

第一次跟她說謊,而謊言就像一個雪球越滾越大,他都不知道自己以後要怎麼跟她坦白。

但周照無論如何也不會現在告訴她,破壞他在她心中完美的形象。

就算真有那麼一天,他也絕不會答應分手,他寧可花一輩子的時間來求得她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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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工作日,謝初瀾的鬧鐘準時在七點鐘響起。

周照做了早餐,等著謝初瀾化好妝後一起吃飯,然後他送她上班,女人咬了口煎蛋,提起晚上的事。

「我想早點把你帶給家裡看看,其實我父母都很開明,我喜歡的話他們不會在意你的家庭是怎樣的。」她說著,時不時抬起頭去觀察他的表情。

周照向來對她的情緒很關注,這麼明顯的討好他怎麼會沒發現。

「對不起,我那天真的有事,並不是害怕見家長,你願意給我名分,我開心都來不及。」周照說著:「晚上的時間我空出來了,不會再遲到。」

事情這麼定下,謝初瀾沒再打擾他吃早餐,安心吃著自己這份,不過吃到一半,還是跟他換了一下,總覺得他的比較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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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氏集團樓下。

徐承從後視鏡內觀察著謝蒼耀的神情,男人嘴唇緊抿,眉頭微皺,他只看了一眼後,又把心思放到了老闆交代的任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