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雨面露不屑之色,她倒是想聽聽予博的死究竟有什麼貓膩?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話,可事實擺在面前,不容得你不相信。”展予傑將暗紅色日誌放在茶桌中間,一隻手的食指敲打著封面,“我可以讀給你聽。”

姚雨將信將疑地聽著,看他篤定的神態,不像是在胡說八道,怎麼說人家也是大公司的老闆應該不會無聊到將親弟弟的死賴到餘鱷身上。

“你快點讀吧。”她迫不及待。

展予博沉重地捧起日誌,翻到了重點頁,抬眸,又看了看姚雨的表情,見她一臉期待,心裡不禁暗笑。

看著予博涓秀的字跡,他細細讀道:“四月二日,我接待了一個病人,名叫餘鱷,是一名很有知名度的國際建築設計師,他的左眼出了一點問題,我給他的初步診斷是角膜病。後來詳細就診後確定為角膜病晚期,此時惟一的治療辦法只有行角膜移植術,將已混濁的角膜去除,換上透明的角膜,使患者重新獲得視力。當我將此病症告知於患者的時候,患者情緒有些激動,一直擔心自己的眼睛是否會瞎,我給他的答案是如果不及時移植眼角膜就會失明。移植眼角膜並不是容易的事:六個月以內之嬰兒、九十歲以上之老人,其角膜功能差,是不適合捐贈的。一般以6…60歲的角膜健康者是適合的,尤其死於急性疾病或外傷,而介於25…35歲最佳。若捐贈之角膜曾經手術後,或患有青光眼或患有眼部腫瘤者,當然不適合。而患有梅毒、肝炎、白血病、敗血症、愛滋病、全身轉移性癌症或惡病體質的病患,其眼角膜也不適合移植給他人。且申請移植眼角膜除了醫生認為病情適合接受角膜移植外,還要予以登記,等待適合時機才能動手術。當時的情況,沒有找到合適的眼角膜,患者的眼病又越來越嚴重,所以很有可能有失明的結果。”

讀到這裡,展予傑抬眸,沉重地對姚雨說:“這是予博三月二日記下的。”

姚雨聽了半天並沒有聽出予博的死與餘鱷有什麼關係,嘰諷道:“展先生,聽了你讀這麼久,我還是沒有弄清楚予博的死與餘鱷有什麼關係,我只是明白了餘鱷是予博的病人,這是個人的*,我與餘鱷交往沒有多久,他並沒有告訴我也是合情合理的。”

展予傑淡淡的笑容摻雜著些許的不甘,他翻了翻後幾頁日誌,緩緩道:“小雨,別急,好戲在後頭。”

姚雨看了看時間,“那你快點說吧,別賣關子了,很晚了我還想回家休息呢。”

展予傑不緊不慢地翻閱著後幾頁,這本日誌他已經都翻看過了,每一頁的內容他都牢記在心,因此,沒有翻幾頁後他就鎖定了目光,眼神篤定地看著這一頁的內容讀道:“因為缺失眼角膜,患者不能動手術,心情很不好,情緒也不好。作業稱職的醫生,除了治療患者的病外,還要安扶患者不安的心理,於是我和他聊起了一些愉快的事,比如愛情。我們聊起了我剛交的女朋友,還時不時說起我和女朋友之間開心的事,還給他看了女朋友的照片。聊完這些後,趁機安慰患者,凡事要想開一點,移植眼角膜並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有的人等了幾個月都等不到,有的人可能運氣好才等幾天就等到了。患者在我的開導下心情慢慢好了起來,離開北江市到F市休養。讓我沒有想到的事患者離開北江市,不知受到了什麼刺激,情緒又變得不安起來,打電話給我說是眼睛疼得厲害,我讓他去就地城市大醫院先看看,他說不行,一定要讓我去他那裡,於是我和他說第二天也就是三月二十五日星期趕到他所在的城市。”

讀到這裡,後面就是空白頁了,展予傑又一次抬起眼睛看著姚雨的反應。

姚雨將他所讀的一字一字都記在心裡,越讀到最後,她的心就開始怦怦跳動起來。予博死那一天的情形她記憶尤心,日期正是三月二十五日,那一天予博還特意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