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無味,再美的風景看多了也顯得平常。

畢竟鎮上的居民大多數都是凡夫俗子,所以鎮上獨此一家的 “離棧酒鋪”是他們消遣娛樂,發洩內心煩躁與壓抑的好去處。

離棧酒鋪位於北界鎮西邊,一棟兩層灰牆烏瓦的建築,早已被風雪洗刷,屋頂積滿了白雪,相比起官道的毫無足跡,這間酒鋪門口的白雪上,佈滿了坑坑窪窪,零亂不堪的腳印。

酒鋪的門口一面青色的大旗在寒風中搖晃,隱約可見旗面一個碩大的 “酒”字。

“喝!”

“哈哈,昨天我進極北之地獵殺到了一隻低階冰狼鼠,竟然變賣到了將近三十萬元幣,這下好久都不用再跑那險惡的冰峰山脈了。”

“嘿,不說這個,喝!”

“三十萬元幣還不夠買一本修煉秘籍啊。”

“聽說千靈境城的拍賣會有著非常厲害的修行者元決拍賣…”

“在這鳥地方呆久了,真的好想去這些大城市生活啊。”

“……”

一道道鬼叫聲,議論聲混雜在了一起,從酒鋪內傳了出來。

就在這時,一道黑色身影悄然的出現在了酒鋪門口,他身形微瘦,臉龐俊俏,透露著一絲成熟的氣息,赫然便是況辰。

他掃了一眼酒鋪裡邊,只見空間不算大的地方,卻是擺著十幾二十張方形,木質酒桌,皆是坐滿了酗酒之徒,裡邊烏煙瘴氣,酒味沖天,一道道酒後亂語肆飛,隱然一派市井之風。

那些酗酒之徒皆是普通獵人的裝扮,穿著厚厚的棉衣,頭戴羊毛編織而成的帽子,偶爾有幾個體外散發著微弱的元力波動。

他面色平靜,收回視線,落在了酒鋪門口,兩邊貼了一副工整的對聯。

“戈壁風沙蝕流年”

“離歌獨奏風雨寒”

他眉頭微皺,有點摸不著頭腦,這似乎與門檻上面懸掛著的那 “離棧酒鋪”四個字有點格格不入。

“不過,這酒鋪主人倒是挺雅緻…”

他搖頭微笑一聲,剛欲邁進酒鋪的腳步生生頓住,視線死死盯著兩邊對聯前端的第一個字,遙遠的記憶在他腦海閃爍而過,整個人忍不住微顫兩下。

“戈離?”

他唇間遲疑的吐出了兩個字,眉頭緊蹩, “該不會如此巧合吧?”

當年在魔路,和他一起闖過了九重門的小男孩,正是叫做戈離,時隔幾年,再度見到如此熟悉的字眼,他還是忍不住的滿腦思緒。

“戈離,在魔路你最後有沒得到了元決灌頂?”

他非常清楚當年在魔路導致他昏迷的正是氣海內的 “天”字玉符,雖然他沒有機會登上灌頂靈臺,現在來看倒也有點塞翁失馬的味道。

不過,他相信戈離最後應該會成功受到了元決灌頂。

他深吸了一口氣,心裡喃喃道: “希望不會是一種巧合。”

與他在魔路度過了兩年時間的少年叫戈離,而這 “離棧酒鋪”門口這副對聯卻似是以 “戈離”兩字作為開端,這就讓人浮想聯翩了。

他沒有任何遲疑,面色恢復了平靜,走進了酒鋪。

酒鋪內喧鬧的氣氛嘎然而止。

那些在酗酒獵戶打扮的人見到酒鋪門口突然走進來的況辰,楞了一下,舉杯對碰的手停在了酒桌上,視線皆是怔怔的匯聚在了況辰身上。

“修行者?”

一位中年獵戶喉結滾動,艱難的吐出了幾個字,隨即眼神佈滿了驚恐,況辰身上的氣息給他的感覺宛如古潭幽波,波瀾不驚且深不可測。

中年獵戶很清楚北界鎮是個如何偏僻的地方,前段時間這裡也曾來過一位非常厲害的修行者,這下…又來了一位氣息恐怖的少年,莫非是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