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他沒等妹妹回話,就直接收了線,他擔心再多說一句,就會將事情露陷。他很清楚自己不具備良好的口才,對於本是過去很久又無法挽回的事,若是敘述不得當,很容易讓妹妹受到太大刺激,而做出過激的舉動,為她和羅炎這對苦命鴛鴦平添煩惱。

收線後的陳思琪琢磨不定,見母親是件很正常又平常的事,哥哥為什麼言語中躲躲閃閃,他到底隱瞞了什麼,又想對自己講些什麼?

這五年中,難道不止羅家,連自己家都發生了很多事情嗎?並不僅僅是父親的過世……她不敢往下細想。

忐忑不安的陳思琪回到家中,連為羅炎和羅母煲湯,她都心不在焉地放了兩次鹽。

精神不濟的又何止是她,知道陳父、陳家,此時都憂心忡忡。楊老安慰陳思爵道:“別那了麼擔心,思琪挺得住的。我相信她。今晚你們見面時,我也過來。”

“可……”陳思爵的心還是提在嗓子眼,絲毫沒有放下的跡象,“我還是跟思怡撥個電話,她嘴笨,讓她別趕過來吧。”’

楊老想想,也覺得陳思爵的想法有道理:“我也通知羅炎。有他在場,可能會好辦些。”

“希望吧。”陳思爵附和道。

幾小時後,陳思琪走進與哥哥約定的餐廳包廂,除陳思爵以外,還意外地見到了公公、吳俊基、羅炎。她看著所有人嚴肅的表情,腳不由發軟,他們怎麼都來了?她的心像被千斤重的巨石壓著,是怎麼坐在的餐桌邊,她都不記得了。

所有人相互看看,卻沒有人開口,該怎麼告訴思琪,有關陳興平過世的經過?那了段過去,太讓人傷感,也太讓人難以接受。

羅炎想了很久,率先打破了平靜:“你還記得,我對你提過,我和王強合辦了所民工小學嗎?”

陳思琪點點頭,但她想不出這與父親的過世有什麼關聯。

羅炎思索著再次開口道:“我們民辦學校高薪聘請老師,但由於減免雜費,生源過廣,特別是低年級的孩子人數眾多,不少老師都因為勞動強度大而吃不消。於是老師離職這種事,便常常發生。”

陳思琪掃了眼在座的眾人,她還是不明白羅炎想說什麼?她握緊手中的杯子:“我想問一下,這些事情跟我父親有關嗎?”

“有。”楊老肯定地回答。

“爸爸聽說這件事後,便主動到這所民工小學去教書,而且我敢擔保,他是最負責的老師之一。”陳思爵回想父親當時備課時的情景。

陳思琪很清楚父親對教育質量的嚴格要求,至於父親去這樣的民辦小學教書,她也不大吃驚,父親是個對教育工作非常熱愛的人。她期待著下面的話:“繼續。”

“我那時,也很敬佩伯父的為人,他雖然已退休多年,而且身體也不大好,卻風雨無阻。於是,我便跟他有些接觸。我們相互漸漸瞭解了,而他也常常去醫院探望我生病的奶奶。”說到這裡,他頓住了。

陳思爵見羅炎有些感傷,接過了下面的話:“羅老太太過世,爸爸趕公車到殯儀館送葬。他在殯儀館對面街下的車,過馬路時,被路過的卡車上鬆了的預製板,砸得當場氣絕。”(該事件完全真實)

陳思琪“譁”地一聲痛哭了起來,眼淚決提,聲音抽搐,整個人顫抖,腦海裡浮現出哥哥說的情景……

羅炎趕忙握著身邊思琪的手,將她擁進自己的懷裡,她的淚水浸溼了羅炎的衣襟,聲音仍舊哽咽。羅炎伸手輕撫著她的背,除了這樣,他不知此時能為她做什麼,來緩解她的悲痛……

陳思爵壓抑不住內心的傷痛,猛地站起身,走到窗邊,抹著臉上的淚,雖然過去幾年,父親那慘死的模樣,讓他還是時常夜半驚醒……

楊老看著兄妹倆傷心的模樣,神色疑重,沉默不語。雖然與陳興平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