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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俗話,變天算賬,這幫泥腿子敢對抗官圌府,自然有所依憑。
但看李肆這麼幾年的手腳,壓根就不管泥腿子,自己這些話,或許、應該、可能,不是虛張聲勢吧。
“變天了也得咱們來收錢糧!少扯那麼多!”
背吏也呼喝起來,不少背吏差役世代相傳,從明到清,都掌著錢糧催徵,再變上一輪,他們總覺得自己這活計是變不掉的。
“那李肆是李天王!還有人說他是闖王之後,他就是為咱們窮苦人說話的!”
“他辦的英慈院,窮苦人沒錢也給治,之前還殺了一圈貪圌官,你們這樣的人,難不成他還會護著!?”
“該激的皇糧,咱們激,可賬上那些不清不楚的東西,料理清楚了再來收!”
農人們紛紛攘攘喊著,錢糧師爺和差役們也犯了躊躇。
“黃師爺,要不找房師爺問問,看那李天王對這事到底是個什麼路數?”
差役這麼建議道,清遠、花縣、從化和佛岡的工商師爺房與信據說是李肆的紅人,找他請教下局勢“該是穩妥之舉。
“變天?怎麼會想得這麼遠呢?”
處理完韶州的首尾,回白城安慰了自己的三位夫人,李肆就來了青浦,要切實掌握廣州的局勢。
可沒想到;局勢不僅很好,還好得脫離了自己的掌控,範晉彭先仲劉興純在各個層面的報告都顯示“清廷在廣東的管制徹底被這一戰給徹底搗爛了。
工商不說了,原本遊離不定的心態被這一戰扶正,甚至得了訊息的普通草民,都有了一些其他念頭。
安穩的廣東正在沸騰,各地都有抗官乃至殺官的亂象,遠至高州潮洲的府縣裡,清廷的官員都在收拾細軟,不少人已經告病溜掉。
“惠州知府和惠州一半的縣官都告了病……”
劉興純講解著廣東的局勢,再加上安金枝傳來訊息說,粵商總會的商人正在詩論義捐,就希望李肆能握住整個廣東的局勢,他還真沒想到,自己這個勝仗的影響這麼大。
“此刻不跑,等咱們舉旗,他們再跑,那就是殺頭之罪。”
段宏時的聲音響起,老頭也感覺到了局勢驟變,追著李肆來了青浦。
“可咱們……現在能舉旗麼?”
李肆反問。
眾人沉默了,從感情上來說,他們這幫人內心的答堊案只有那一個,名不正言不順,老是這麼走著鋼絲,很累人,也有太多的事情展不開手腳。
可從理智上來看,眾人都是搖頭。
李肆這一攤,架子剛剛拉開“骨架都沒搭好。之所以一直沒撕破清廷那層皮,是因為那層皮可以穩住士農工商,可以維持住基本的社會秩序。李肆可以附著這層秩序吸血。
一旦舉旗,李肆就得搭建自己的秩序,而李肆對這個秩序看得很重,不亞於推圌翻滿清,兩邊下力,那就是顧頭不顧尾的狀況。
所以能多扯上清廷的一天,就多一分把握,當骨肉紮實之後,能順暢自然地接裂那層皮。
這是李肆的理解,而其他人的理解卻又不一樣。
滿清入主中原,佔了所謂的“大勢”就算是劉興純這樣接受了一些李肆和段宏時思想的人,也都覺得他們在乾的事情是“逆勢而為;。
即便李肆連戰連勝,手握強兵,緊捏工商,在廣東開啟了這麼一番局面,但大家還是難以想象,要面臨清廷的四面壓力,究竟會苦到什麼情形。畢竟對右手裡有太多牌可以打,兵,清廷無窮無盡,士人的所謂“民心”也都在清廷。
不舉旗最好,這是劉興純哥哥劉興兆等外圍人等的想法,可這只是幻想,李肆越壯大,清廷越懼怕,這層皮怎麼也要撕破。
兩邊心思統一起來,那就去……,…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