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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茹喜此女很聰明,很有心計,紛繁繚亂之語下,對他就抱著最樸素的謀算,跟他有肌膚之親,成為他的女人。
李肆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拋開因段宏時而啟發出的“睿識”外,他橫行無忌,他小雞肚腸,他丟三落四,同時他還很心軟。沒錯,一旦跟哪個女子有了肌膚之親,即便心中無情,也會多加照顧,納入到自己的羽翼之下。
因此,他從來都很約束自己,除了三個媳婦和兩個預定的媳婦,他就再沒拈花惹草過。以他現在的身份,不說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的標準,就只跟老丈人安金枝比,他都是絕對的清心寡慾。
這就是他的潔癖,而他對此很有自知。茹喜此女,捉摸到了他的這個弱點,不是靠色誘,不是靠魅惑,而是靠滿漢之事,靠未來的大局來引誘他。這個女子,深知”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這條亙古不變的道理。
所以,就讓她去胤禛身邊鼓搗吧,嗯,應該是沒問題的了,就是還需要再補上一個人,畢竟她本人是不可信的。
想清楚了關節,李肆招來羅堂遠,一番佈置不提,羅堂遠卻提到了另外一件事。
“孔尚任在潮州僱船,要直奔新會?”
聽到這訊息,李肆沉吟,心緒從剛才面對茹喜時那股諸事全盤掌握驟然退潮,他隱隱感覺,自己對此人來意的判斷,似乎太過草率了些。
“不止讀人,很多官員都準備去新會迎接孔尚任,於大哥已經直奔新會,要親自排程監控之事,我也在擔心,那傢伙是不是要鬧出什麼大動靜,於哥和我都建議……”
羅堂遠比劃了個砍頭的手勢,這是很多人的心聲,而且已不止一次表露。
李肆冷冷看住羅堂遠,這小子趕緊低下了頭。
“於漢翼越來越像錦衣衛,你是不是想當東廠督公啊?”
這事本就不該軍情處管,李肆話說得有點重,羅堂遠趕緊伏地請罪,同時心中大叫,於黑衣真是越來越狡詐了,走前讓自己在天王面前多說一句。這下可好,被天王數落了,東廠督公……那不就是太監麼?
孔尚任可不能隨便殺,不管內裡如何,至少人家表面上是來投奔英華的,這對英華也是有利的,李肆最鄙視的就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只要覺得對方有害就舉刀的行為,那是極端的怯懦。
“他能有什麼危害?至多不過是舉著孔家店的牌子,重新招呼起一幫讀人,想要再行獨尊儒術之事。若是一年前他來,我還真的要害怕,可現在已是時過境遷,老調重彈,大家早沒興趣了。”
管著中廳的蘇文采和管著尚廳的李朱綬也來了,說的還是孔尚任這事,李肆這麼回答道,讓兩人稍稍鬆了口氣。
“可孔尚任南來,尚廳很多官員都串聯而起,三賢院聲勢大噪,難保不軌之徒藉機生事。”
李朱綬還是憂心不已,他對眼下形勢非常敏感,這也是正常的。眼見英華大勝,這一國已到稱帝門檻,他這宰相即將名副其實,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被他當作要緊大事。
“三賢院我知道,可屈明洪和屈承朔父子居首,的確有些奇怪……”
聽到這對父子的名字,李肆皺眉,之前上表勸進,正是這對父子提出了最能融匯各方人心的方案,看得出他們的擁護之心也是最堅定的。
接著李肆笑了:“有時候只是方向分歧,並不一定要將異見之人當作政敵,再說了,他們挖一個大坑,不定是在我早已挖好的一個大坑上忙活。”
廣州東關,黃埔之北,一座樸素庭院正在撤除腳手架,已大致裝修停當的主廳外,照壁遮布剛剛揭去,這是副琉璃拼畫,三個傲立儒生凌雲滄海,氣度非凡,照壁上方寫著一行字:“三賢濟三世”。
“梨州、亭林和船山先生也有不同識見,大家該求同存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