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了。但陳大人的厲害,我卻是很早就知道的。”馬賊首領悽然一笑,揚鞭躍馬而去。

“等等,你……”

陳若平又喊了一聲。

“陳大人,我只是不想讓自己的刀沾上…你的血,卻不是怕了你。你要曉得。”馬賊首領勒住馬韁凜然回頭說道:“我技不如你,死了也就死了,如果你要殺我,現在就來吧。能死在你手裡,也總算是比死在趙榮這條狗的手裡強。”

陳若平看著落曰餘暉下一群瘦骨嶙峋的馬賊,默然不語。

“給我抓住他們,殺了這幫馬賊。竟敢在光天化曰之下攔截朝廷命官,真是反了。”趙榮一看陳若平來了,自己的小命保住了,對方也有撤退之意,馬上便得瑟起來,大聲吆喝著指揮眾護衛進攻。

馬賊首領突然旋身砍翻追得最緊的一名護衛,回頭看了趙榮一眼。冷冰冰的眼神讓趙榮心底一哆嗦。對方卻再不多言,直接率領一眾馬賊鑽進密林,揚長而去。

“你怎麼不追呢?”趙榮不滿地向陳若平咆哮道。

“窮寇莫追,沒聽說過嗎?”陳若平甩都不甩趙榮,卻轉頭看了看奄奄一息的趙勁松,說道:“我勸你還是先管管自己的手下吧,這個人的傷口已經崩開了,血照這樣流下去,馬上就會死的。”

“啊,勁松,哎呀今天可多虧了你呀。你…你怎麼樣?疼不疼?”趙榮這才突然想起自己應該表現一下,連忙跑過去扶著搖搖欲墜的趙勁松,一臉悲痛欲絕。

“大人,我…沒事。”

趙勁松身上嵌著四把鋼刀,渾身浴血,狀如厲鬼。他剛才憑著一股視死如歸的氣勢苦苦支撐,端的是神威無比。現在危情一解,支撐他的那股氣勢便鬆懈下來,整個人也顯得委頓不堪,似乎隨時都會昏迷過去。

“閃開點。”陳若平實在不能見趙榮那副假惺惺的樣子。她策馬向前,從懷裡掏出個小藥瓶,小心而吝嗇地在趙勁松每個刀口上抖了一丁點藥粉。

“嘶…”趙勁松吸了口冷氣,身子微微一抽搐,一股火辣辣的感覺從傷口上傳來。

“這個藥只能管一時,我們最好還是立即起身前往烏龍鎮,找那裡的地方官尋醫問藥。否則,他很可能活不過今晚。”陳若平收起藥瓶,淡淡地看了趙榮一眼。

“你們幾個,沒事吧?”趙榮轉頭看了看另外幾個護衛,他們也全都有傷在身,只是傷的沒有趙勁松那麼重而已。整支隊伍裡,除了剛剛趕到的陳若平,也就只有趙榮完好無損。在剛才的刀光劍影中數他嚎得最兇,最後卻連點皮都沒蹭破,不得不說是個奇蹟。

“沒事。”

“沒事…”

……

眾護衛稀稀拉拉地回答著,情緒都不是很高。

他們一大早就出發,本來是想甩開陳若平,跟著趙榮先到烏龍鎮地方官那裡拿點孝敬銀子發點小財,結果卻碰上了這麼倒黴的事情,最後還是靠陳若平的搭救才保住姓命,他們心裡一時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紛紛低著頭不好意思看陳若平。

“沒事就趕緊走,這群該死的馬賊,真是晦氣。”趙榮卻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轉身就要走。

“你…這樣就走了?”陳若平詫異地說道:“怎麼也要把死去的護衛們先掩埋一下吧?再說了,你這個手下傷的這麼重,根本受不得顛簸,恐怕要砍幾根樹枝來弄個擔架,抬著走才妥當吧?”

“哦,對對對。”趙榮恍然轉身,用手指點道:“你,你,去砍樹枝做擔架,其他人負責埋人……愣著幹什麼?趕緊動手啊!”他見護衛們都不怎麼動,便拿出統領爺的樣子,大聲呼喝著。

七八個死裡逃生的護衛只好磨磨蹭蹭地動著,砍樹的砍樹,拖屍體的拖屍體。

“把那幾個馬賊的屍體也一起埋了吧!”陳若平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