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他身邊兒,我不放心。我說過,我想讓他跟我一起來京都的,我沒有騙你,他若是不從,我才會殺他。”

“你說謊!”蘇綰哼道,“你一樣會殺了他,只要他活著,你都會覺得是種威脅。懷煜書,你處心積慮,你不是喜歡我,你只想從蘇洛陵手裡得到東西!”

懷煜書聞言立刻又下了重手,一把掀開擱在兩人之間的被子,大笑道:“蘇綰,你瞧瞧你,你現在這個模樣說這些還有用嗎?若我不是真心喜歡你,當日我早可以一箭射死你或者射死他。我為什麼沒有?我為什麼要放你們走?”

“……”蘇綰突然語塞,看著懷煜書面紅耳赤的模樣,似乎那真真實實是因為誤解了他而憤怒的。

身子上涼絲絲的,空氣裡的秋冷漸漸透過面板,像尖刀劃過皮肉,有著一絲金屬的冷感。她屏住呼吸:“你想怎麼樣?我可以告訴你,我現在,已經是蘇洛陵的妻子了。我一輩子都只是他的妻子,你明白嗎?”

懷煜書凝眸一震,忽而又舒眉,輕柔地道:“我不在乎。”說著,手指拉住蘇綰肚兜的綁線,眼內閃動著,有絲渴望。

蘇綰立刻起手捁住他的手腕:“我在乎,我會死!”

“以死明志?”

“我愛他。”

“但我愛你。”

“……”蘇綰髮現跟一個走火入魔的古人講道理,那是完全行不通的。她睨住懷煜書,有絲嘲笑,“懷廷尉,你相貌堂堂又位居朝廷要職,你要何樣的姑娘不成?我只是破爛繡花鞋一隻,若是被人知道。定會恥笑廷尉大人你拾人牙慧,屆時乃父顏面定也掃光了。”

懷煜書一愣,忽然大笑:“如今南面有安陽王洛軍直逼京都,我這繡花枕頭好看不好用,天下如何關我何事?官居要職怎麼了?拾人牙慧怎麼了?我爹……”他臉孔一白,“他自個兒都是個下濺胚子!”

蘇綰敏銳地捕捉到懷煜書話裡透露的一絲極端厭惡的情緒,忽然精神一振,飛快抱起被子跳下床,回頭對他巧笑:“廷尉大人不在乎這麼多,可我蘇綰卻是極在乎這些門面兒上的事情的。當初我如何對待閆爺的逼婚,大人一定也略有耳聞吧?”既然剡洛時常同他提起過她,那麼這麼重要的事兒,應當不會錯過。蘇綰立刻有了條思路,無論如何,先穩住眼前之人才最為重要。若能利用到善處,那麼說不定便能由他起到內應之用。

她忍住雀躍的心思,將被子抱得死死的,離他有些遠,抬起的下巴上清晰地留有懷煜書剛才用力緊捁的指痕,紅得似乎正在溢位血來。麻麻的,像是牙痛之後吃多了止痛片的感覺。

沒料到蘇綰這般身手敏捷,如條魚一般從自己的手掌心裡溜了出去,懷煜書雖有些著惱,但是想過之後卻又分外歡喜起來。這果然是自己所喜歡的女人啊,於平凡之中時時藏著令人驚豔的不平凡。他笑道:“我知道。八抬大橋是嗎?”

蘇綰嗤笑一聲:“也不知是廷尉大人小覷了自個兒,還是看不起我蘇綰。”

“此話怎麼說?”懷煜書眉頭一挑,將****兒**,撐著手掌半仰在床上笑看著她。

蘇綰側過身:“還是請廷尉大人待小****更衣之後再行細問吧!”她伸手,示意懷煜書自覺走人。

“呵……”懷煜書笑著搖頭。臂力一撐便站了起來,“我便知道,你斷不會如此就跟我妥協的。罷了……量你那小聰明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這兒是皇宮可不是蘇園,如今我爹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覺得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能耍得了什麼把戲?我也不急,我不想逼你如何,我遲早有一天會讓你心甘情願地跟著我。”

“是嗎?”蘇綰聊表了下傻笑,朝禁閉的兩扇門扉瞧了瞧,“大人請吧……”

懷煜書一瞧外頭隱有人頭攢動,怒氣直上,大步流星過去“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