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到處都是人,各色各樣,可是隻有她是孤單一個人。和男朋友說好了一起狂歡的,她甚至準備好了門農的面具。然而,直到晚上十一點他都沒有出現。

於是她到了娛樂城,於是她在我面前舉起一瓶百威一飲而盡,於是她印證了我當初的判斷,於是我問她:“你貴姓?”

她沒有回答我,隨著喧鬧的音樂舉起雙手在空中揮舞。DJ臺正在播放曲拱敵人的《罪惡的薪水》,德國金屬音樂女神Angela Gossow以一種近似惡魔的吼叫歌唱。

現場太嘈雜了。難得的狂歡夜。這讓我不得不認為,很多人在壓抑中沉寂得太久了,大多數人為了一個叫薪水的罪惡的東西束縛了太久,於是大家選擇了各自合適的方式消遣自己。我提高了分貝又問:“你叫啥?”

田嵐指指自己的耳朵,又指指狂歡的人群,我明白她的意思。我突然意識到,我需要的是安靜,我沒辦法讓自己也隨著音樂去揮舞雙臂,我沒有耐心,我也並不認為那樣會很過癮;反而,我覺得那很傻,我有比這更能釋放自己的辦法,比如上床睡覺。

你是我的人 第一部分(5)

於是我起身。田嵐又指著自己,意思讓我再說一遍,我大聲說:“操你媽!”

“*吧。”她居然聽到了,就這樣我倆混到了一起,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我發現,田嵐不僅說話時不敢直視我的眼睛,而且在她說話時還有個特點——語速特別慢,幾乎是一秒鐘一個字,而且每句話都拖著長長的尾音,似乎說完這句馬上沒有力氣說下一句,很像床上時的呻吟聲,這讓我始終處於興奮狀態。如果有人據此推斷田嵐就是一個騷娘們,那我要說,你就是個碳氫化合的單細胞動物,你甚至連植物的光合作用都不懂。我要告訴你的是,田嵐是一個神奇的姑娘,她的愛是那樣的執著和沉迷,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打算講給你聽,當然,你可以不聽。

我搬的新家在南二環西延路上,我之所以住在這裡,是因為有幾個朋友。儘管他們都很忙,而且各有妻兒老小,家庭事業女朋友。但是在心理上,我有一種沒有被遺棄的感覺。

凌晨時分,段大鵬打來電話。我接起電話只聽見他叫了一聲“孔二”便開始哭哭泣泣。我問他在哪裡,他說在家,我說你等著,我馬上過去找你。

大鵬是我初中同學,我欣賞他的唯一地方是他的堅韌。初中三年級時我倆同桌,我看見比較帥氣的男孩子有點親近感,就這樣我們成了好朋友。之前,我上初一,他上初三,我上了初二,他還在初三;結果唸到高三時他第一年沒考上大學,又復讀了一年,不過轉到別的學校了。在這個過程中,我從來不曾見大鵬哭過,或者他自己說放棄算了、不念書也罷之類的洩氣話,沒有。所以我認為這次大鵬遇到了令他無法逾越的大事。工作?同事?父母?發生了不幸?我這麼想。

大鵬從鄭州某軍事學院畢業後進入公安部門做刑事偵查警,長年東追西抓,有時候一個月見不到一次面。對此,他的女朋友楓玉也時有嘮叨,說跟著大鵬自己都少活幾十年,自己才二十四歲,像活寡婦一樣去習慣不停地等待,這樣的生活太沒有安全感了。這是楓玉當著我們的面,嘻哈哈靠在大鵬肩膀上說的。我們誰也不在意這句話包含的一些思想傾向,我只認為那是他們親暱的表現,他倆都有點童心未泯。大鵬說先打打基礎,想辦法再調回老家去,做普通幹警,專心培養下一代。他說只要楓玉開心他就萬歲。

順便說說大鵬的女朋友楓玉,她是咸陽人,在陝西師範大學學習幼兒教育專業。畢業後在育才幼兒園當幼兒老師。大鵬是經人介紹認識楓玉的,二人一見如故,很快發展到不離不棄的地步。在朋友圈中,大鵬也因寵愛楓玉而被大家取笑。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