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為什麼,接二連三地出現在龍搴烜的腦海,讓他又苦又酸地說不出話,只能直勾勾地瞪著眼前的佳人。

石蝶衣臉色慘白地看著坐在對面的龍搴烜,心裡突然湧起一陣苦澀的感覺,苦得她快哭了。

她用力咬著下唇,試著逼退眼底那股懸淚欲泣的酸澀感,直視龍搴烜的眼神也從初時的驚愕不信,到最後的氣憤不平。

為什麼他要答應表嫂來這兒相親?

為什麼下午通電話的時候不告訴她實情?

為什麼他要騙她?

石蝶衣心痛地瞪著龍搴烜,難過地紅了眼眶。

為了掩飾快流下的熱淚,她連忙低下頭,輕聲向在場的三人說了何“對不起”後,抓起皮包急忙衝向浴室。

見著眼前混亂的情況,丁玉筠卻少根筋地在老公耳邊得意地誇耀道:“老公你看,我說得沒錯吧?我就說他們兩個人絕對會對彼此有意思。你沒看到剛才他們兩個互看得都忘了我們的存在,還有,剛才蝶衣還不好意思地衝到浴室補妝呢。”

木巖一臉錯愕地瞪著老婆,他知道老婆有些少根筋,但也不至於那麼糟啊!

眼前這種情況也能稱為“郎情妹意”?她是近視,還是怎麼的?

況且,蝶衣是紅著眼眶跑進浴室,不是不好意思跑進浴室補妝,這其中差別可大了。

唉!自從知道老婆懷孕後,他從沒擔心過的問題此刻卻躍上了心頭,老婆肚裡的孩子可千萬別像她。從現在開始,他得擔心胎教的事了。

半晌,石蝶衣才從浴室裡出來。

她先跟眾人道了歉,才又坐回原先的沙發上,只是從頭到尾都沒向龍搴烜看上一眼。

丁玉筠一見她回來,立即熱心地為兩人介紹對方,開心過度的她壓根兒沒注意到兩人生硬冷淡的表情。

兩人介紹完後,她丟下了句“要到廚房準備晚餐”,便拉著不情願的丈夫,開心地走進廚房,一心一意地想讓石蝶衣與龍搴烜兩人在晚餐前有獨處的時間,好進一步多瞭解對方。

一等到木巖夫婦的身影消失,龍搴烜神色冷漠地看向石蝶衣,捺不住心中的刺痛,他終於開口質問道:“為什麼騙我?”

石蝶衣神色和他一樣漠然,雖然聽見他的問話,她卻撇開臉不肯看向他,更不肯回答他的話。她心裡又痛又酸、又憤又惱,氣得不想再搭理他。

龍搴烜瞪著她姣好的側臉,驀然神色一變,氣憤地低吼:“為什麼不說話?”她以為不說話就可以躲開一切嗎?

石蝶衣心中又酸又苦,雙手緊緊互絞著,深怕控制不住地朝他破口大吼。但一再聽到他咄咄逼人的語氣,她氣得回過臉,“你憑什麼質問我?”他自己不也瞞著她出現在這兒。

龍搴烜聞言愣了下,心口登時像是被刀刺了一下,痛得他誤解她指的是他沒有立場質問她。

“是啊,我有什麼立場質問你。”他低下頭輕聲喃喃自語。

他們倆什麼都不是,連最基本的男女朋友都算不上,他憑什麼質問她?

石蝶衣見他難過得低下頭,頓時心口抽痛了起來。

也許她話說得重了些。才這麼一想,她決定開口向他道歉,順便解釋自己會來這兒的來龍去脈。

龍搴烜卻在這時抬起頭來,冷淡地注視著她,嘲弄她笑道:“你說得沒錯,我是沒資格教訓你。畢竟我們倆什麼都不是,我這個什麼都不算的外人,又憑什麼質問教訓你。”

“你——”她明明不是那個意思。

龍搴烜又嘲諷地輕笑了聲,笑聲卻空洞地令人難過。

“你放心,從今以後你不用再覺得心煩氣悶。更不用擔心一個投資格質問你的人在你跟前閒晃,礙著你石大小姐的眼。”

石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