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丹的大軍依舊紮營在距離大同二十里處的平原上,遲遲沒有進攻。

這讓閔天瑞有些摸不著頭腦,佔據了河套,卻又不打了,這是什麼意思?

“這樣下去,他們糧草準備得再充足,也不夠啊!”

閔天瑞皺眉道:“難道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攻城?”

這句話讓周元心中一凜。

情報得知,薩布丹只是征服了漠南蒙古這幾個部落,湊齊了四萬大軍而已。

漠北蒙古那幾個部落為什麼突然誠服於他?為什麼也組織了四萬大軍,加入南侵陣營?這似乎和東虜有關。

那麼如今圍而不攻,只是給大同鎮造成壓力,這是否意味著,他們有可能在故意拖延時間?

若真是如此,那他們也只能給東虜拖延時間了,東虜…要幹什麼?

難道皇太極真的已經徹底掌權,趁著五軍營被拖在大同府,要發動第二次戰爭?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可能性都不太大,畢竟皇太極根基淺薄,要和代善等人競爭,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內就以弱勝強,奪得大權。

而且就算他奪得大權,也無法組織起大規模的軍事計劃。

“節帥,末將覺得事有蹊蹺。”

閔天瑞沉聲道:“八萬大軍,每日吃喝用度消耗巨大,從各方面情報來看,薩布丹都是極為聰明的領袖,他不應該犯這種低階錯誤才是,每拖一天,都對他很是不利,按兵不動,必有陰謀。”

周元的確是這麼想的,但東虜那邊沒威脅,哪裡會有威脅?對方拖延時間到底要做什麼?

他心中不安,乾脆找到了莊玄素,鄭重道:“東虜那邊最近的情況怎麼樣的?有詳細情報嗎?”

莊玄素搖頭道:“沒有啊,前幾天我才收到最新的訊息,皇太極能力很強,不斷拉攏部族,聲勢已經漸漸壓過代善和阿拜等人,但依舊需要時間才能繼承努爾哈赤的權力。”

“在目前看來,東虜至少在半年內,不會有什麼特別大的變數。”

周元皺著眉頭,東虜沒問題,薩布丹在等什麼?

正思索間,城樓之下,便傳來了急切的呼喊聲。

“元帥!元帥!南方飛鴿!南方飛鴿!”

一個風塵僕僕的青年迅速跑了上來,跪在地上,牴觸了一張小小的信紙。

紙上有特殊的喜鵲符號,這是周元的神雀組織的印記。

開啟一看,只見上面赫然寫著:“九月二十二,貴州土司齊反,亂軍十五萬,圍攻貴陽府,向勇將軍正苦苦支撐。”

周元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媽的,薩布丹在貴州有密探?

不對,不是密探,他的情報不可能比我快!

土司內部有叛賊!勾結蒙古!南北一起舉事!

這樣周元便只能顧著一方,支援不了南方了。

但土司叛亂終究是要解決,薩布丹就屯兵城外,等著周元離開。

準確地說,是等著五軍營離開。

這個新上任的可汗,畢竟還是畏懼五軍營了。

“出什麼事了?”

見他臉色難看,莊玄素不禁問道。

周元順手把信遞給了她,然後皺著眉頭思索著,十五萬大軍,土司明顯沒有那麼多兵,這其中應該夾雜著過半的普通百姓民兵,用以壯大聲勢。

向勇做事沉穩,很有章法,幾萬兵馬守城問題不大。

況且貴州土司胃口再大,也頂多只要貴州罷了,那邊的局勢再糟糕,也比不上北方。

不必支援,等北方平定之後再說。

“怎麼辦!”

莊玄素看著他,也有些心急,道:“土司可真會挑時間!”

周元沉聲道:“按照原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