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靠在他的身上,柳腰上還環著他的手臂,一時之間,氣氛變得很尷尬,也很親密。

他們氣喘吁吁地維持著這個姿勢,誰都不想先開口,只得任時間的流光悄悄竄入,又悄悄飛走,褪化為永恆的斑點。

“我們還是休息一下吧,等一不再練。”時光也許有意永恆,現實卻不容許他們忽視。

“好。”面劉·法蘭西斯柯的提讓,韓寧兒只能點頭。

他們不約而同的放開彼此,找到雪白的牆壁當靠山,就這麼聊起天來了。

“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當保鏢嗎?我一直很好奇。”法蘭西斯柯總算找到機會,說出他心中的疑問。

“為了錢。”她仰望天花板,那兒有好多小天使在飛。

“最普遍的理由。”他點頭,也跟著看天花板。“但我相信你不是那種只為錢賣命的女人,一定還有促使你幹這行的原因。”

“你對我還真有信心。”她瞄他一眼,又調回視線數人頭。

一二三四五六……哇,總共有六個小天使在飛耶!

“寧兒。”他禮貌的咳了幾聲,提醒她未完的話。

她嘆氣,終於瞭解他的政敵為何非致他於死地不可。

他很堅持:非常堅持。

“好吧!”她投降。“如果說我是為了天花板上那幾個孩子在奮鬥,你相不相信?”

為那幾個天使?“我不相信。”

“你覺得這個世界有天使嗎?”她再問。

這算是臨時小考嗎?“這可能要問上帝,只有炮知道。”

“所以說,你不可能懂得我的夢想。”她的笑容裡有深深的落寞。

“況說看,也詢:我沒你想像中遲鈍也下—定。”法蘭西斯柯鼓勵她把自己的夢想說出來與他分享。

“我的夢想是,蓋——座像這樣到處有天使飛的兒童圖書館。”她終於把藏在心中的夢想托出。“我一直認為兒童就像天使——”她忽地頓了—‘下。“呃,更正,他們有時也像惡魔。”

她露齒一笑。

“但大部分的時間,他們還是像天使,所以我希望能給這些小天使們一座屬於他們的圖書館。”而不是在成人圖書館另闢一間兒童藏書室,那太小,也太擁擠,對小孩子不健康。

“很偉大的夢想。”法蘭西斯柯頗為驚訝,他第一次聽見這麼美的夢想。“你這個想法是現在才產生的,還是存在很久了?”

“後者。”她做了個鬼臉。“這個夢想打從我小學一·年級以後,就不曾改變過,只不過到現在才有能力實現。”

單靠她可能沒辦法,若再加上藤蘿就有機會實現。不過前提之下,是她們都有CaSe接才行。

“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我還在擔心有沒有蛀牙,你卻已默默計劃起這麼偉大的事業來了?”法蘭西斯柯又一次驚訝她的早熟。

她的笑容中卻覆蓋上一層陰影。

“你命好嘛,我哪能跟你比。”她又抬頭看天花板。“你從小生長在這麼漂亮的府郵,而我卻是一個只知道名字的孤兒院童,當然要早熟一點。”

“你是孤兒?”法蘭西斯柯完全沒想到她竟是孤兒出身。

“是咧!”她困窘的承認。“我和藤蘿都是棄嬰,被丟在孤兒院的門口,身上只裹著一件薄薄的衣服,身旁放著一封信,請院方好好照顧我們,再來就是我們的名字。”

“你口中的藤蘿,是你的朋友?”他注意到每當她提起這個名字時,口氣都會特別溫柔。

“對啊,超膽小的。”她做一個鬼臉。“我們兩個人的年紀差不多,聽說被丟到孤兒院的時間也都一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是雙胞胎,其實差多了,誰像那個膽小鬼一樣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