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

這二人心內倒是默契的很,管它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哪怕是這老閹人突然自己得了盤腸痧抽了!

能抽一會兒是一會兒!機會難得!能讓他們倆得空逃命就是王道!

於是,這二人完全不顧形象姿態了,躍奔攀爬,手腳並用,以人生最快的速度,奪路而逃……

待平安無恙的鑽回聽雨閣內間紗窗後,兩人都有些虛脫了……

“快,把衣裳鞋子脫下來給我。”令月喘息著將手一伸,“我趕緊去處理了它。”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可是今晚的月色實在是太明亮。

令月小心翼翼的將溼漉漉的東西還了回去。當然沒忘記,順手在營所邊上點了把火……

一個人丟了或溼了衣鞋很詭異,但大家都或燒了或溼了衣鞋,就查無對證了……

辦完了事,確定沒有尾巴,外界沒有異常,令月躥回了聽雨閣。

那個袁螭本在床幃中半倚半躺著,聽得綠窗聲響,警覺的直起了身來。

“大公子,是我。”令月輕閉了紗窗,“外面沒動靜,那個老閹人沒追過來。您睡吧。”她輕聲稟告著,轉手將自己溼漉漉的夜行衣除了下來。

不能生火,不能有光,只能靠自己運功來烘烤了。

袁螭頓了一會,慢慢的下了床榻,踱步而來。

“我來吧,”他一把抽走了令月剛剛展開的正反兩用衣。

令月詫異的抬頭望去,只見到一張板的不能再板的臉。

“看什麼看?”袁螭冷冷的盤膝坐下,“趕緊把你自己弄乾!”他運功與掌,幫忙烘乾了……

令月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平素和她針尖對麥芒的壞傢伙突然好起心來,來幫她!

怎麼辦,道謝?她怎麼想怎麼不適應……彆扭,真彆扭啊。

“還不趕緊的!”袁螭見她呆呆的沒反映,不由擰著眉毛訓斥開了,“你這樣一頭一身都是水,坐到天亮能幹嗎?要等著人找上門嗎?!”

令月一個激靈,“是……”趕緊低頭忙活去了。

袁螭說的對,她被單裟丁推到了水裡,從裡到外都溼透了。再烤哪兒?可再脫就沒衣服了……先烤鞋吧。

從虎口中逃離,她的心緒一直是繃緊的。雖然周身都浸了水,也沒像從前那般懼冷。

但如今後事也處理好了,自身也安全了,她披著溼衣的身軀卻開始漸漸發冷了……

——她比任何人都畏冷,尤其是沾過了水……

令月強壓制住了顫抖,逼自己專致運功去烘鞋。但事實是殘酷的,她的活計屢次被身體的冷顫給打斷。好容易將鞋弄個微幹,她卻已控制不住身軀的抽搐了……

“你怎麼了?”袁螭終於發現她的異樣了。他一把抓過她的手,“怎麼這麼涼!”

“我一直……這樣……”令月的上下牙相互撞擊著,“尤其是……沾過了水……”

“真是麻煩!”袁螭憤憤將手中半乾的長袍扔下。伸手,就去撕扯令月中衣的開懷!

“你幹什麼!”令月呆了!她下意識的雙手護胸,閃避一旁!

“呦?!你居然還會害羞?”袁螭挑著眉毛驚詫了。

“你!”令月一瞬是雙目圓瞪、熱血衝頂!

“哦,這下不冷了吧?”袁螭瞧著她的模樣笑開了,“很生氣呢吧?”他一副世事瞭然於胸的態勢,“這和你問我,‘你怎麼懂那麼多?’有異曲同工之妙的。”

“你……”令月這下氣的連腦筋都轉不動了!

“不想凍死的話,”袁螭衝旁一示意,“快把衣服脫了,上床。”他對令月著實沒什麼好語氣。

“怎麼?”他望著她那一副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