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不遠的淮上,作為一道防護皇城的強而有力的屏障,其主帥由皇爺爺親自挑選,作為匡扶社稷的存在……上可斬昏君!下可除奸臣!是連皇帝老爹都不能撼動的存在!

從一個角度就是說,景王,只效忠於朝廷,卻不效忠任何一位君主。

想到這裡,皇甫長安又嬸嬸地憂鬱了……

都怪皇帝老爹,為了一個男人竟然墮落到如斯境地!

要是大皇兄一個想不開,來個逼宮啥的,神策營也不見得會站在皇帝老爹這邊!自然,更不可能站在她這個聲名狼藉,人品還有待考證的太子爺一方!

景王一向養尊處優,很少過問朝堂之事,朝堂中若沒有什麼大事一般不會出面,皇甫長安穿越過來都快一年了,見過他的次數寥寥無幾。然而,正因為景王手握神策營的兵權,所以他在朝中說的話都很有分量,甚至有時候連那些倚老賣老三朝元老,都要賣他幾分薄面。

所以說,得皇叔大大,就等於奪下了小半壁江山啊有沒有!

皇甫長安眼珠子一轉,勾了勾眉梢,正要上前勾搭,不料還沒走出兩步,就被一聲急切的叫嚷打破了靜謐。

“王爺怎麼還沒有來?!快點再派人去傳召!娘娘病情加重……恐怕、恐怕熬不過今晚了!唉!”

聞聲,皇甫長安不由蹙了蹙眉頭,恍惚間看見景王的身形似乎晃了一下,然他站在陰暗處,像是很長時間都沒有人發現他。

皇甫長安快步走過去,他也不轉頭,就那麼冰雕似的杵著,隔牆望向宮裡頭,卻沒有半點挪步的打算。

“為什麼不進去?皇叔應該知道,現在昭德娘娘最想見的人……就是王爺了……”

景王這才轉過頭,不溫不火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本王去了,又能怎麼樣呢?”

皇甫長安揚起嘴角,笑得有幾分諷刺。

“來了卻不進去,那又何必要來?明明關心娘娘的身子,卻為了那可笑的自尊,寧願抱憾終身……眾人都說景王殿下英明神武,用兵如神,然而依本宮看來,皇叔也不過是個不明事理,只會耍小孩子脾氣的傢伙罷了!”

景王幽暗的瞳孔微微一縮,語氣頓時就霜寒了下去。

“你什麼都不知道,沒有資格在這裡對本王評頭論足!”

“啊!是王爺!太好了!王爺您終於來了!快些進宮吧!太妃娘娘一直叫喚著您呢!”

聽到這邊的動靜,一個小太監匆匆走過來,一見是景王立刻大喜,迫切地想要把他請進內殿。

“給本王閉嘴!”景王轉過身凌厲地瞪了他一眼,卻是寒聲命令,“快滾回去!不準把本王來過的訊息傳到母妃耳裡,否則本王決不饒了你!”

那小太監大概是第一次看到這樣聲色俱厲的景王,登時嚇傻在原地,半晌才哆嗦著腿顫顫巍巍點頭跑開。

景王最後看了一眼太妃的寢宮,便轉身頭也不回地走開。

皇甫長安沒打算攔他,也攔不住他,但還是惋惜地感嘆了一句。

“真是愚蠢至極……皇叔這一走,娘娘若是不幸去世了,那以後皇叔可就連耍小孩子脾氣的機會,也沒有了呢……”

景王微微一頓,爾後加快了步子,倉皇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唯獨留下一個位元組在夜空中碎成一地月光,被蝙蝠叼著飛往遠處的昏暗山洞。

“呵……”

見他走遠,皇甫長安遺憾地聳了聳肩膀。

畢竟,那事兒……確實不能怪皇叔大大不近人情。說起來,也都是造化弄人撒!

據說當年昭德太妃誕下了一胎雙生子,這在現代自然是奔走相告的大喜事兒!可是在愚昧的古人眼裡,尤其是在宮廷之中,雙生子往往是不祥之兆!

不得已之下,昭德太妃只能二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