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風雨雨的,竟又談了兩年。

只是他倆實在命途多舛,就沒在一塊兒過幾天踏實日子,先是陳多的爺爺去世,而梁樂的事業正直上升期,聚少離多,現在已有快三個月的功夫,沒有見面。

如今,梁樂有了別的心思嗎?

陳多不知道。

他倆沒幾個共同朋友,畢竟不是一個圈子的,陳多放棄了繼續讀書,什麼能掙錢,他就去幹什麼,梁樂說讓陳多跟自己幹,被拒絕了。

不想向上伸著手,問自己的戀人要錢。

梁樂就笑話他死心眼。

笑就笑吧,陳多現在掙得也不少。

他機靈,長得好,也放得下身架,陪酒的時候面不改色地灌自己,去廁所摳完嗓子眼,回來後依然笑意盈盈,說老闆考慮下我們家的貨唄。

所以後來看到陳多的存摺時,梁樂半天沒合上嘴。

“你是這個。”

他衝陳多比了個大拇指。

陳多那天喝醉了,摟住梁樂的脖子,絮絮叨叨地說自己的計劃,再攢點錢,他們一塊兒買個大房子住,他還是想讀書,哪怕年齡大點也沒關係——

“好不好呀,”

陳多醉意上臉,笑得很甜:“到時候你公司步入正軌,我們就結婚,沒有結婚證的話,我親手給你畫一個。”

他那天真的喝太多了。

以至於忘記梁樂是怎麼回答自己。

甚至沒有看到對方躲閃的眼神。

所以,梁樂真的出軌了嗎?

“……好傢伙,原來你擱這兒喝悶酒,是因為這事?”

房間的茶几上擺滿了啤酒罐,陳多默不作聲地抬眸,掃了眼對面的狼藉,就垂下睫毛。

沒忍住,把話告訴給了朋友。

說到底,還是因為陳多是個不吃虧的主,要是被劈腿,那他說什麼也咽不下這口氣,要是自己疑心疑鬼,冤枉了自個兒男朋友,那他也能低頭道歉,任憑處置。

正好他有個叫吳海洋的發小,過兩天要去柏城——也就是梁樂所在的地方出差。

陳多借著點酒意,拜託了對方一件事。

“希望是我的問題,”

他拿著啤酒罐,跟人碰杯:“麻煩你了。”

吳海洋嘖嘖幾聲:“要是你的問題,你就咋辦?”

陳多的指尖瑟縮了下,沒再喝酒,安靜地吃著飯盒裡的冷食。

梁樂感嘆過,說他可能上輩子是條流浪貓,就愛吃翅尖雞架這種沒什麼肉的東西,嚼半天也不知道在啃啥,一嘴骨頭渣。

當時陳多仰起下巴,說我樂意!

現在,再喜歡的翅尖,也沒了味道。

陳多拿溼巾擦乾淨手指,語氣很平靜:“如果是我的錯,那今年他生日的時候——”

“我就向他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