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還有沒泡開的、蜷曲著的蔬菜乾,別說,還真色彩繽紛。

“喂,你沒事吧?”

吳海洋抬高聲音:“多,陳多?你咋樣了吱一聲啊!”

“來,再大點聲。”

陳多抽出紙巾,平靜地擦拭腿上的狼藉:“要不要嚷得周圍人都能聽到?”

吳海洋這才鬆了一口氣:“嚇我一跳,還以為你有啥想不開了。”

“沒,我是那種鑽牛角尖的人嗎?”

這倒是。

話筒擱置在一旁,按了擴音鍵,陳多一點點地收拾桌面,又去廁所涮了拖把,給汙漬慢慢地清理乾淨。

同時聽著對面吳海洋的講述。

大概仗著是山高皇帝遠,梁樂在那邊,幾乎就沒避著人。

吳海洋是乾地質勘探的,這次出行也忙,打算安定下來再打聽梁樂的事,結果當地給他們辦的接風宴上,剛吃上飯,突然發現角落邊的人,有點眼熟。

定睛一看,還真是梁樂。

穿著格紋西裝,往後梳著大油頭,在上座眾星拱月似的坐著,那叫一個氣派。

正摟著個男人的腰,推杯換盞,笑得紅光滿面。

吳海洋沒敢打草驚蛇,畢竟他跟梁樂吃過兩次飯,怕人家認出自己,於是忙用手擋住臉,假裝在大快朵頤。

卻被席上的人誤會了。

“吳老師是看見後面了嗎?”

當地的同事湊近,表情有些鄙夷:“那人是個二椅子……剛來我們這就包了個情兒,說是自己的助理,誰不知道啊,天天晚上他倆一個被窩睡覺!”

吳海洋心裡一咯噔。

為了保險起見,他一直暗中留意著後面的動靜,在聽到座椅被拉開的聲音時,悄悄跟了上去。

走廊盡頭的洗手間,醉醺醺的梁樂手不老實,掐了把男人的屁股。

給吳海洋噁心壞了,酒席結束回去,門一關就給陳多打了電話。

“……當初就說你倆不是一路人,他梁樂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久了,你能玩得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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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多在宿舍年齡最小,朋友們都拿他當親弟弟看。

這會兒知道吳海洋心疼自己,陳多安靜聽著,沒吭聲。

他換過了短褲,大腿那兒還是一片通紅,就拿了溼毛巾貼在上面。

不疼。

“喂,還聽著嗎?”

吳海洋碎嘴子,跟陳多也不藏著掖著,有啥話都直接說:“一刀兩斷得了,你是沒親眼見他那樣……”

“聽著呢,”陳多笑了笑,“謝謝哥,回來請你吃飯。”

吳海洋立馬提高音量:“怎麼,不打算分手?”

“分,”

陳多把毛巾拿下,站起身來:“那也得等我揍完人,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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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陳多衝了個涼水澡。

出來後,在燙傷的地方塗了點藥,也不怎麼嚴重,過兩天就能好。

他幹了兩件事。

第一就是把梁樂送給自己的那枚戒指找出來,裝在揹包裡。

這也是梁樂送給他的週年紀念。

純銀的小素圈,沒啥裝飾,陳多都沒捨得戴,怕丟,一直串了個紅繩掛脖子上,後來還是有次參加親戚辦的週歲宴,抱孩子的時候,被一把扯斷了。

陳多當時沒發現,吃完飯後,在酒店翻箱倒櫃地找了很久,才找到。

回去後就擱盒子裡了,打算之後買個結實點的繩子再戴。

冥冥之中,到現在也沒重新戴上。

第二件事就是去廠子那邊,要了半個月的假。

服裝生意是他跟一個學長合辦的,說白了,就是人家出資金,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