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大錯特錯!

他既鐵了心要唱這一齣戲,又豈會因杜謙不肯配合,就此罷手?

見杜謙回了裡屋,他嘿嘿一笑,笑得決明心裡發毛,抬腳出了廳堂,幽幽喝道:“人來!”

就聽呼啦啦一下,不知從哪裡湧出二十幾個青壯男子。

個個手裡提著棍棒,身上穿得一色的褐衣,細一瞧還都是府裡的護衛!

那些人如狼似虎,衝上來就是一頓亂打,把蕭絕打得抱頭鼠竄。

一群人大呼小叫地出了杜府,穆王府隨行的護衛一見蕭絕被人打出門來,驚得一蹦三尺高,高聲呼喝:“放肆!也不擦亮你們的狗眼,穆王府的世子爺也敢打?”

就聽人群裡人有喝:“打得就是穆王府的世子爺~”

“也不去照照鏡子,本是我家小廝,換了個身份,就敢肖想我家小姐?呸!”林小志罵得性起,衝地上啐了口痰。

蕭絕聽得臉一綠。

他啥時成了杜家小廝的?

要他們造勢,沒讓他們造謠!

林小志心一抖,連忙心虛地轉過臉去,揮著手中棍子虛張聲勢。

“就是,”陳獻忙接過話頭,大聲嚷嚷:“不怕你穆王府勢大,我們二小姐就是不嫁你這種小人。”

蕭絕腳下一頓,差點倒仰。

行動上慢得這麼一慢,臂上竟真的捱了一棍,疼得呲牙裂嘴。

那人一見不好,恰逢穆王府的護衛氣勢洶洶地拔了刀劍圍湧上來,嚇得扔下棍子撒腿就跑。

他一跑,其餘人發一聲喊,胡亂罵了幾句,四散而逃。

守門的更絕,“咣噹”一聲,將大門一關,任外面叫破了嗓子也絕不肯開。

護衛欲待跳牆而入,被蕭絕攔住:“算了,原是我無禮在先,不怪他們打。”

周圍鄰居聽得杜府動靜,先前不知何事,便圍過來瞧熱鬧。

待到聽了幾句,才知道原來是穆王府的世子爺登門提親,被杜謙命人一頓打了出來。

一邊暗中咂舌不下,心道:杜謙好膽色,區區一個太醫,竟敢命下人持棍將王府的世子爺打將出來?

又有那與杜家稍熟,略知杜謙脾性的,便猜度:必是世子爺逼得太狠,把一向謙遜溫和的杜太醫,逼出了血性!

見蕭絕在眾侍衛的簇擁下走了過來,嚇得熱鬧也不敢瞧,一轟而散。

蕭絕騎著馬在巷子裡繞了一圈,瞅了個沒人的空當,扔下一句:“不許再跟,且先回去。”忽在騰身躍起,眨眼消失在了高牆之內。

留下七八個侍衛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杜蘅領著幾個丫頭,坐在迎窗的大炕上做針線,忽見聽得白前在外面咋咋呼呼地嚷了起來:“不好了,不好了~”

她剛抬起頭,就見錦簾一掀,白前已經跑了進來。因跑得太急,進了門反而說不出話,一手按著胸口,呼哧呼哧地喘著白霧。

紫蘇瞧她一頭一臉的汗,裙襬上沾了不少的雪屑,被屋裡的熱氣一燻,化成水一滴滴落在地上,把條裙子弄得滿是泥汙,不禁出言取笑:“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把你驚成只泥猴了?”

“不,不,不好了~”白前急得不得了,顧不得禮儀規矩,上來拉著杜蘅就往外走:“小姐快出去看看吧……”

其他幾個丫頭見了她的樣子,也都站了起來,七嘴八舌地問:“怎麼啦,怎麼啦?”

“是不是老太太不好了?”老人家身子不好,這幾天又格外冷,是以有此一問。

“可是有人打進來了?”白芨卻想著外面的謠言,擔心是平昌侯府的人打上/門來。

“啊~”被她一問,眾人都唬了一跳,表情凝重萬分。

杜蘅雖是一頭霧水,卻是最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