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會諒解的擔憂,也只能由她自己去想通。

唐祝已經自動申請了停職,短期內只需要在檢察院傳召,或醫院紀檢需要協查時再回醫院,不再上班。關於這點,唐祝看得很開,本來他就打算請年假或調班去陪丫丫,現在只需要安排好私事,就可以走了。

這時候,損傷的只是顏面,而且不會因為介意而減少一分傷害,何不慶幸因此而得到了想要的假期。

在他眼中,這也算是因禍得福。

第二天一早,唐祝去買了一些降血壓的食品、茶葉和保健品,打算在離開北京去找丫丫前,先送到沈弦月那裡去。

高血壓需要長期從飲食和生活習慣開始控制、調理,雖然已經告訴沈弦月應該怎麼做,但是改變一個人的生活習慣並不是簡單的事,唐祝決定親自督促。

去到沈家,沈弦月正對著電視發呆。

“沈阿姨,怎麼您在家?”唐祝將買來的東西一一放好,這屋子是丫丫拿了王亦強的錢買給沈弦月的,當時沈弦月大怒,怎麼也不肯入住。

後來是唐祝找了個折衷辦法,也加了一點錢進入,寫丫丫和自己的名字。告訴沈弦月這房子是打算以後做新房用的,但擔心沒有人住丟空會破敗得快,而自己工作的醫院離這裡太遠,丫丫又住校,請沈弦月先住個幾年,給了她臺階下她才肯住下。

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這房子是怎麼回事。

只有世界上有一種人,是寧可死也不願意將薄薄的一層子面子挑破的。

唐祝和丫丫都有這房子的鑰匙,平時唐祝會選擇敲門讓沈弦月來應門。但今天是工作日,來前打過電話沒有人接,他以為沈弦月去補習班了,所以直接開門而進。

“小唐,你說那個陳豔,她到底想怎麼樣呢?”沈弦月答非所問,本來呆滯的神情,看到他立刻有了生氣,像是溺水的人看到浮木一樣,撲過去扯著他的手問。

唐祝微微嚇了一跳,剛才他進門看到沈弦月在看電視,邊放東西邊打招呼沒多留意她的神情。可是現在認真看了,她的樣子不對勁,眼睛佈滿紅血絲,本來住院休養得差不多了,現在又回到了比從前更糟的樣子。

她現在有一期高血壓,這樣下去不行。

前兩天她出院也是唐祝送她回來的,當時精神還很好,他想不通她怎麼又成了這樣?想到早上打電話沒有人接聽,唐祝下意識地去檢查電話。

果然,家裡的電話線被撥掉了,難怪他打電話不會有人接聽而她又在家。

再配合現在沈弦月的狀態,再想想剛才她問的那句話,唐祝警覺地問:“沈阿姨,她又來騷擾你了?”那個她,當然指的是陳豔。

沈弦月點點頭又猛然搖頭,把臉埋在雙手裡,似乎不願意去回想。

唐祝扶她到一邊坐下,溫聲說:“沈阿姨,不管陳豔她做了什麼,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您亂。如果您不肯說出來,把事情全窩在心裡積累成疾病倒了,會心痛的人是誰?會開心的人又是誰?”

沈弦月帶著些許遲疑地看著他,神情無助得像個孩子。以往清睿帶著點高傲的臉龐神情不復存在,現在呈現的是一種灰敗的浮腫,徒剩下迷茫與挫敗。

那股子想哭又強忍的模樣,發生在一個老年人身上,份外的讓人心酸。

唐祝在心裡嘆氣,感覺悲涼,少年夫妻老來伴,王亦強不是壞人可是就是欠缺了一份睿智,沈弦月很聰明卻又多了許多不該有的傲氣。於是,這兩人造就的受害者只是他的丫丫,看著可悲又可憐的沈弦月,說實話如果她不是丫丫的媽媽,唐祝並不會特別同情。

他向來對長輩尊敬,但也只認為將該做的分寸做到,各人的事各人理就好,並不是沒有原則的濫好人。連對自己的父母長輩也是那樣,寬他們的心,但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