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輩子全毀了、已然絕望那時,是他保護她,給她生存的希望,那一刻起,她的心便落在他身上,找不回來了呀……

若讓人發現她與其他女人同樣渴望他垂憐,她哪還有顏面再留下?

“是啊,只會拿一張臉媚惑男人的女子,我東方戩確實看下上。”

清朗聲音自大廳門口傳來,那英挺偉岸的身軀恰恰擋住了射進廳堂的陽光,背對光線,陰影不偏不倚遮了他的表情。

東方戩的坦白,讓東方翠雀更是抬不起頭,自然無暇注意,他對杜澤蘭的親切微笑下,隱藏著微妙的譏諷。

“妄想當我夫人的女人,不計其數,這些事我自會處理,還請杜姑娘‘不用多費心’。”東方戩步入大堂,輕輕揚手,讓李大娘趕緊把小桃與東方翠雀帶走。

“騰龍堡底下人對杜姑娘不禮貌,就由我出面向您賠不是;杜姑娘待得如此不愉快,想必恨不得趕緊回家,那我也不方便多留。來人,送杜姑娘!”

杜澤蘭杏眼圓睜,沒料到苦等多時,卻讓東方戩三言兩語打發,聽出他弦外之意,也顧不得什麼大家閨秀的風範,她掉頭就走,氣憤撂下話:

“如此辜負我的心意,東方戩——你會後悔的!”

“魁首,咱們要對付狂風寨頭目與其下高手,不會那麼容易。如果沒有杜家幫忙……”看著杜澤蘭氣沖沖離去,潘管事問:

“雖然咱們已計畫要領民兵攻上狂風寨,但,選擇此時與盟友杜家撕破瞼,畢竟不太好,過去不就為了和平相處,才不正面拒絕杜家嗎?”

讓潘管事擔心的,便是怕讓魁首的婚事,影響杜家的支援。事實上,魁首始終獨身,也正因這身分可誘使不少三心二意的地方家族有所期待,而不致變節。

“呵……即使我對她好些,杜家就真會是騰龍堡的盟友?我不認為事情這麼簡單。”東方戩神秘落寞的笑了笑,表情逐漸黯淡,沒再多說什麼。

是啊,只會拿一張臉媚惑男人的女子,我東方戩確實看不上。

彷佛利刀的一句話,刺進她心上,除不去,拔不開,讓東方翠雀半個月來,慌得不知如何是奸。腦中老想到那時東方戩的輕蔑。

東方翠雀因為翻覆難眠,溜出房間,悄悄躲進後花園裡不起眼的角落,坐在臺階上,輕輕抽出腰間王笛,吹了起來,暫時將心寄託在樂音中,忘卻一切。

忘記她是誰,忘記她煩惱何事,純然吹撫並聆聽清揚笛聲。她不知身邊為何有這樸素玉笛,但,從她睜開眼起,她身邊就有這個,似乎是代表過去之物。

來到騰龍堡後,多少個夜晚,人影幢幢,尖叫嘶喊的血光場景,總在她睡夢中出現,叫她不得好眠。她躲在棉被中,輕奏玉笛想喚回什麼,可卻徒勞無功。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僅有笛聲能讓她擺脫不安,平靜下來。

溼冷空氣,帶著混濁沙土的氣息,寒意瀰漫著,涼了身軀,也涼了人心。

面對杜澤蘭的驕縱時,她清楚明白,自己對於看不慣的事就是想出手干涉,容不得眼前有人同受欺侮;可面對東方戩輕視指責時,她卻退縮了。

她想向他解釋,但人家根本不把她當回事,她解釋什麼?而且,她越辯解,怕只是越描越黑吧?如果她自認問心無愧,何須多言?

唉,說到底,還是她心裡有愧吧。她沒把心思放在找尋家人,卻留下不走,其實還是盼著,能多引他一些注目,哪怕只是一瞬,能讓他的眼神佇留她身上……

她迷糊了。認識他不到數月,可她總覺得,她早在那之前就惦著他了?

吹著玉笛,她有些懊惱。她不敢讓東方戩知道,她也許握有恢復記憶的線索,就怕他當真熱心幫她尋出往昔的她,反而斷了現在的關係。

她不想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