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好算計啊!”

東海郡打生打死,把一半好處都給了大魏。

這些人還不知足?

真是為了大魏,他們怎麼不把自己的身家捐了?

何況,即使把東海郡的利益讓出來,最後不過便宜大魏的官僚階層。

畢竟匯票和新鈔都是大額紙鈔,平民百姓涉及到的少之又少。

為了大魏,苦一苦這些官僚怎麼了?

憑什麼讓東海郡為他們買單?

就如之前說的那樣,馮一博確實對大魏這個中原王朝很有歸屬感。

但他的歸屬感,或者說“忠心”。

不是對一家一姓的封建王朝!

更不是趴在王朝身上吸血的階層!

而是炎黃子孫傳承不絕的華夏文明!

是多元一體的種花民族!

如果有需要,他可以散盡東海之財!

如果有需要,他也可以拋頭顱灑熱血!

如果有需要,他什麼都願意!

但前提,那是在整個民族遇到危機的時候。

而不是那些名宦世家和皇族宗室,幾家幾姓的危機。

古代大多王朝的根基,都是小農經濟。

這就註定了,底層百姓大多自給自足的規律。

匯票和新鈔最多延伸到商人那裡。

再往下,他們可能一輩子都賺不到一張面額最小的紙幣。

甚至,說句不好聽的。

很多百姓連銀子都不一定見過!

雖然,說普通人家每年的花銷在二十兩左右。

但這個二十兩隻是一個估值,而不是現錢。

這其中包含一家人的衣食住行,所有的吃穿用度在內。

其中的吃穿就是大頭,也就是米和布的價值最高。

真正見到的現錢,可能就是幾串銅錢。

“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

這句話,適合所有古代王朝!

對於“遍身羅綺”之人,馮一博可同情不起!

李守中見他殺伐之氣又顯露出來,擔憂的叮囑道:

“後日朝堂上,你萬萬不可這般態度!”

他雖然在朝中沒有表態,但心裡其實也希望東海郡能讓出這份利益。

說來說去,李守中也是這個時代官僚體系的一員。

他為人端方,忠心於大魏。

理所當然的會為大魏朝廷著想。

自然不會像馮一博那樣,真的將家國民族分的那麼清楚。

他的思想裡,都是宗法社會的根基。

家是小國,國是大家,父為家君,君為國父。

也就是所謂的“君父同倫,家國同構”。

這樣的格局不能說不對,只能說是時代的限制。

所以他其實擔心的,根本不是龐大利益的歸屬。

而是這個徒弟為了東海郡,會和朝中各方勢力叫板到什麼程度。

先前聽他說,東海郡可能會獨立。

李守中對此很是糾結。

他既怕徒弟硬來,以後在朝堂再無立足之地。

又不想東海郡被逼反,從此脫離大魏。

這樣的糾結,也是他兩次強調“態度”的原因。

其實,馮一博的殺伐之氣確實很重。

但卻與利益劃分無關。

可若馮一博的態度重了,最後可能就不好收拾了。

朝中無數勢力都關注著此事的進展。

可以說,除了新貴那邊。

所有人都期待著,能分潤這旁大的利益。

只要能全都歸國庫,最後受益的就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