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外戚弄權,倒黴的多是他們這樣的官員。

歷史上實在有太多的例子了。

現在太后似乎因為救駕之事,對馮一博言聽計從。

這樣親近文臣,疏遠開國一脈的老親。

你讓新黨如何反對?

而新貴其實也不是沒有自知之明。

因為忠順親王的原因,太后現在不可能信任他們。

但他們也實在沒法坐視,開國一脈重新入主京營。

正是這個原因,他們才會垂死掙扎,舉薦了一下白家鈞。

現在元春將京營交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劉昭,新貴們反而鬆了口氣,倒是都樂見其成。

只要不是開國一脈,那對他們的影響就不大。

兩邊都不能獨掌京營大權,維持景順帝沒死時候的狀態,對於新貴來說絕對是件值得慶幸的事。

於是,在新黨和新貴的默許之下。

有小皇帝無意的助攻,賈雨村的投桃報李。

再加上北靜郡王的臉皮又太薄,絲毫沒有多做糾纏。

眼看這事就要落定。

這件事在馮一博看來,確實也比讓李守中和賈雨村入閣難了不少。

李守中和賈雨村本來就是執掌一部的朝中大老,距離內閣不過半步之遙。

唯一稍有難度的,就是李守中直升次輔。

但在保證陳勤之為主的前提下,並沒引起新黨的反彈。

相比之下,這件事就觸及到了開國一脈的核心利益。

此時,北靜郡王默默退回勳貴一排,低聲和後面幾人一說。

這一下,開國一脈的幾人頓時就要炸鍋了。

鎮國公牛清之孫,一等伯牛繼宗聞言便急急低吼道:

“涉及京營,王爺怎麼就輕易回來了?”

見北靜郡王有些尷尬不敢回身,一旁理國公柳彪之孫,一等子柳芳做起了和事老,勸道:

“回都回來了,要不賈世兄舉薦一下試試?”

說完,他就看向也在旁邊的世襲一等將軍賈赦。

畢竟元春就出自榮府,讓他這個大伯去說,顯然比他們面子大。

牛繼宗一聽,也知道自己剛剛有些魯莽了。

在佇列之中不好動作太大,他只能朝北靜郡王的背影低聲道:

“我剛剛有些著急了,還望王爺見諒。”

陪完不是,他又側頭,目光灼灼的看著賈赦道:

“好不容易有了重掌京營的機會,咱們不能這麼輕易放棄啊!”

賈赦剛剛聽到點他,心中就有些為難。

見二人先後問起,他也只能悶悶的道:

“太后雖出身賈家,可她本就是個有主意的,如今她要為陛下打算,不願讓老親們執掌,想必也是有她自己的考量。”

說的這不都是廢話嗎?

讓你去勸她,你怎麼還勸上我們了?

兩人一聽,都皺起眉頭對視一眼。

“賈恩侯,你這是什麼意思?”

牛繼宗顯然有些急脾氣,剛剛讓北靜郡王下不來臺,現在又直接懟起了賈赦。

“莫非你們賈家出了太后,成了皇親國戚,就看不上我們這些老親了不成?”

這話說的可不好聽,賈赦聞言就面色一沉。

“牛世兄你別這麼說,賈世兄也是左右為難,涉及京營,他想必比誰都急。”

柳芳依舊還是和事老的模樣,低聲勸了一句,就看向賈赦,問道:

“你說對吧?賈世兄?”

這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賈赦頓時就被架在那裡,面色接連變換幾次,卻也明白自己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