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不悔點頭道:“媽媽我知道,我一定會聽任大哥的話的,他對我們最好了。”

“那好,你任大哥現在病的很重,你幫媽媽好好的照顧他,媽媽去和師父說些話一會兒就回來。”

任天行心叫不好,心思急轉,大聲道:“滅絕掌門,紀姑娘之事她實在有不得已的苦衷。武當殷六俠已經盡知此事,也已經原諒了她,且甘願為她遮掩,還請師太從輕發落。”

滅絕師太頓時目露寒光,“你說……武當派已經知道此事?真是孽障!”

“不錯,此時得在下週旋,已經得到張真人和殷六俠的諒解了。絕對不會損及峨嵋派和紀姑娘的清譽,掌門師太大可放心。”

“哼,你嘴倒是快的很,曉芙,敏君,錦儀,走!”

任天行抱著楊不悔,望著幾人遠去,心中大恨,“若不是我強行催動暗勁,身受重傷,又怎麼能讓她獨自離去。我如今實在是任人宰割,只能願蒼天保佑她,逢凶化吉、吉人天相……”他本已受傷極重,又勞心勞力,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雙眼漸漸的模糊,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到背後有內力緩緩傳來,雖然很很微弱卻連綿不絕,極其陽剛精純。任天行睜開眼睛,身後的人感覺他轉醒,便徐徐收回內力,“任大哥,我聽丁師姐說你中毒後,身受重傷。如今看來卻是比想像中要嚴重的多。”

任天行聽到說話人的聲音,連忙轉身,驚奇道:“芷若妹妹,你怎麼在這裡?難道你是和滅絕師太一起來的?”

幾個月不見周芷若出落得越發標緻了,一掃之前的謙卑、唯諾,眼神中閃著自信的光彩。聽了任天行的話,她靦腆的道:“原本師父是不准我來的,說我入門時間尚淺,本領低微。只是我聽張真人說你也在蝴蝶谷,心裡十分想念你,所以……所以才央求師父……”說到後來聲音漸小,害羞的臉色微紅。

任天行此時腦中全是紀曉芙的影子,也沒注意到她的樣子。不過就算他注意到,恐怕也沒心思貧嘴了。“唉,你怎麼不事先通知我,就拜在峨眉門下了?就算武當不收女徒,還有全真教和青幫呢,就算讓我師姐孫不二收你為徒也是行的。難道還照顧不了你嗎?”

“任大哥你別生氣,我投入娥眉是我自己的意思。張爺爺和師父沒有半點強迫我。我自然知道若是隨你回青幫,你一定會待我很好的。可是……我卻是不想如此在你的羽翼下成長。”

任天行被她的說的愣住了,呆呆的看著周芷若。

“任大哥你知道嗎?那日在漢水你獨鬥玄冥二老,是那般的英雄豪氣。為了救我甘心受鶴筆翁全力一擊的玄冥神掌,芷若的心裡就不會再有別人了。你就像一顆參天大樹,替我遮風擋雨,但我必須要做你身邊的木棉和你站在一起。”

任天行心中感動不已,喃喃的道:“我如果愛你;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愛你;絕不學痴情的鳥兒,為綠蔭重複單調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來清涼的慰籍;也不止像險峰,增加你的高度,襯托你的威儀。甚至日光。甚至春雨。不,這些都還不夠!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緊握在地下,葉,相觸在雲裡。每一陣風過,我們都互相致意,但沒有人聽懂我們的言語。你有你的銅枝鐵幹,像刀,像劍,也像戟。我有我的紅碩花朵,像沉重的嘆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彷彿永遠分離,卻又終身相依,這才是偉大的愛情,堅貞就在這裡;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腳下的土地。”

聽著任天行深情的詩句,周芷若霎時感動的熱淚盈眶,卻帶著滿臉的甜蜜之色,撲到任天行的懷裡,“任大哥,你懂我,這個世上只有你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