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笑而不語,轉頭看向燕南天,“你可滿意嗎?”

燕南天知道這“正義堂”是陽堂下屬堂口之一,負責登記普通幫眾的功過,和替一些小幫派主持公道,替人講情等,只對陽堂堂主負責。這在青幫是小有實權的堂口,極為鍛鍊人。因為做“正義堂”的弟子不僅要有正義之心,更要有敏銳的頭腦和廣泛的交際。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能一下子進入“正義堂”的確是走了大運了,想必是看在父親的功勞上。他抱拳斬釘截鐵的說:“謝幫主提拔,屬下定然竭盡全力,不負幫主期望。”

周圍的幫眾有些吃味,畢竟他們有的都三十好幾了,卻還是“聚義堂”的普通成員。可人家一個十五歲的毛頭小子卻進入了正義堂,這讓他們情何以堪?不過轉念想想又覺得理所當然,幫主這樣做顯然是因為燕家冀的功勞,若是自己也立下功勞,幫主也定會如此對待自己。想到這裡眾人不由雙目發亮,心頭火熱。

任天行說:“好,我等著你的好訊息。對了,你說的要事……”

燕南天笑著拍了下頭,“看我就忙著高興了,連這件大事都忘了。”他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任天行,然後到身後的石桌上抱來一個長匣子。

任天行在信上彈了彈,然後用鼻子嗅了嗅展開,笑容漸漸從臉上收斂,眉頭皺了起來。阿九疑惑的走上來,只看一眼就吃驚道:“怎麼可能?”原來上面只有娟秀的幾個字,“方白宇在五毒教手中,速來!”

任天行說:“南天,是誰將這信交給你的?”

燕南天說:“是一個鄉農模樣的漢子,仍在人堆怕是沒人認得。他說是幫主的朋友有重要東西交給幫主,若是晚了後患無窮。我看那傢伙說的未必是真話,但畢竟干係重大,還要請幫主定奪。”

任天行點了點頭,接過長匣子慢慢推開,頓時眼中瞳孔猛的一縮,彷彿看到了最不可能發生的事。

風際中也結結巴巴的說:“這……這真是……”阿九看了一眼,就默默不語,她只是看著任天行,等他來做決定。

匣子中只有一把刀,這當然不是一把完整的刀。即便它在陽光照射下閃著璀璨的光芒,即便任何人都知道它是一柄神兵,可它依舊是一把殘刀。

任天行自然認得出這是方白宇的刀,這把刀與他的主人一樣有著非凡的過去,有著矚目的成就,可如今這把刀竟然廢了。如果有人對任天行說這把刀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那麼哪怕是方白宇自己說,任天行也不會相信。可是此時他不得不相信,他將被劈成兩半的唐刀拿出,眼睛已經漸漸的眯了起來。

任天行是江湖人,他雖然年紀很輕,但卻早已是一個老江湖了。武林中有著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這對於“江湖小蝦米”可有可無,但對於高手卻至關重要。這就是“劍在人在,劍斷人亡!”因為對於高手來說,武器就是他們的生命,若連武器都斷了,便說明這人已經到了山窮水盡之時。即便活著也是因為對手的饒命,生死早已不屬於自己。

任天行不覺想起來與方白宇相識的經過,那一夜怕是他心情最不好的一夜,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樣子往往會很難看。但方白宇卻在那天出現,他比自己好看多了,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樑,像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還有白皙的面板。他身穿白衣,腳登粉底鞋頭戴白方巾,是那樣的瀟灑出塵。他們一起飲酒,一起選出“東方不敗”的花魁。在陸家莊外的那一戰他本可以逃走,卻堅定的留下,為他們攔下“如煙”這樣的強敵,以至於手臂受傷。在錦屏山他在得到康熙圍攻的訊息後,本可以不來,因為沒有人會怪他,沒有人會知道,可他依舊來了,那麼灑脫的來了。任天行知道若換做自己絕不會來,那天他被感動了,他與方白宇、喬峰結為兄弟,在錦屏山大戰數千韃子兵。方白宇在看到阿九斷臂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