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鎮守皮島的毛文龍?”

太后道:“正是。我爹爹和韃子連年交戰,後來給袁崇煥大帥所殺。其實……其實那是由於韃子的反間計。我服侍皇后多年,她的說話聲調、舉止神態,給我學得惟肖惟妙。哦,這副面貌,也是假的。”說著走到妝臺之側,拿起一塊錦帕,在金盒中浸溼了,在臉上用力擦洗數下,又在雙頰上撕下兩塊人皮一般的物事來,登時相貌大變,本來胖胖的一張圓臉,忽然變成了瘦削的瓜子臉,眼眶下面也凹了進去。

任天行點了點頭,神色緩和很多,“你坐下吧。”

“大俠在上,怎有賤婢的座位?”

任天行嘆了口氣,“你既是我漢家兒女怎能稱賤婢?當年袁崇煥在雙島殺了毛帥,並用自己的親信接管東江鎮,還將東江分為幾個協,使之不能形成統一的指揮。這廝殺毛帥的時候羅列了所謂的‘十二條罪狀’,基本都是胡謅的,剩下的放在他袁崇煥身上我倒覺得合適!毛姑娘請坐吧。”

毛東珠沒想到任天行竟然這麼替自己的父親分辨,感動的眼圈微紅,“謝謝任公子替家父說話,賤……我感激不盡。”

任天行見她坐下,微微點頭,“我對易容術有些研究,你這本事只能瞞得了外人,但那順治老兒,怎麼會認不出來?”

毛東珠道:“他只寵愛狐媚子董鄂妃一人,這些年來,從來沒在皇后這裡住過一晚。真皇后他一眼都不瞧,假皇后他自然也不瞧。”這幾句話語氣甚是苦澀,又道:“別說我假扮得甚像,就算全然不像,他……他……哼,他又怎會知道?”

任天行道:“以你的本事想來宮女、太監也能瞞過去,但是這老賊不與你相會,公主又是怎麼回事?”

毛東珠道:“這個女兒不是皇帝生的。她父親是個漢人,有時偷偷來到宮裡和我相會,便假扮了宮女。這人……他不久之前不幸……不幸病死了。”

任天行挑了挑眉毛,“哦?病死?不會就是我剛剛殺的那人吧?”毛東珠一聽頓時大驚,知道這話的厲害,萬一自己說師兄是公主的父親,今天怕是性命不保。她連忙起身跪下,賭咒發誓,師兄絕對不是公主的父親。

任天行心道:“這人既處心積慮地假冒皇后,一覺懷孕,總有法子遮掩,那也不必細查。”搖了搖頭,說道:“你的話總是不盡不實。這化骨綿掌練的時間既長,威力又不大,你如此做無非是想在這深宮中,殺人不見血。董鄂妃、她的兒子、妹妹、還有玄燁的生母,這些人不到一年便暴斃身亡,定是你下的殺手。可笑那福臨老賊自以為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出家唸佛,豈不知兇手便是他的妻子。我華夏不同蠻夷,這些人原本罪不至死,你這麼做無非是為了一己私利,不足稱道!”

“大俠說的是,我是報仇心切,加之……加之氣不過那狐媚子,所以……”

任天行走到她身邊把她扶起,“起來吧,我不受你的禮,你將四十二章經的事好好對我說了,我看在毛帥的面上,自不會與你為難。不過……”說到這裡他聲音一頓,轉而凌厲起來,“不過你若是跟我東拉西扯,顧左言他,可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毛東珠連連稱是,“這件事是關涉韃子氣運盛衰的一個大秘密。韃子龍興遼東,佔了我大明天下,自是因為他們祖宗的風水奇佳。我得知遼東長白山中,有一道愛新覺羅氏的龍脈,只須將這道龍脈掘斷了,我們非但能光復漢家山河,韃子還得盡數覆滅於關內。”

任天行聽後,結合方白宇的話,已經明白個大概,看來這寶藏中還藏著所謂的龍脈,心道:“這些風水的事,飄渺無常,不過我既然能來到這裡,便說明冥冥中有些什麼主宰。這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看向毛東珠說道:“這件事就算無益,於我華夏也無損,我當盡力去做。韃子們既然相信風水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