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密集的隊伍。

望著前面亂成一團計程車兵們,再看看就在前後左右不斷落下的炮彈,米內夫一時間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鬧懵了。

“大人,縣城已丟,我們上當了。”哥薩克隊長緊緊扯著被炮彈震得來回竄動的坐騎,大叫著。

“這個該死的騙子!”米內夫顯然是在罵那個冤枉的保熱津,隨後霍地抽出腰間的馬刀,縱馬上前,接連砍倒兩個驚慌失措敗退下來的兵士,一指文登山,“不許亂,炮火掩護,給我拿下這個制高點,攻城!”

洞開的城門,平直的橋,絕對富有誘惑。同樣,山勢並不險峻的文登山,也能給米內夫足夠的幻想。

梁成富望著大有破釜沉舟之勢的沙俄們真的開始了反撲,微微一笑,手再次迅速地一揮,“吹號,使勁吹!”

二十幾把軍號,在文登山上吹響,聲音響徹雲霄。

米內夫再聽不懂號音,從這種響聲的激昂程度上,他也明白了對方下一步的意圖。

“開炮,開炮!”他的馬刀朝著身前的炮隊揮舞著,同時做好了出擊的準備。他的哥薩克們列成一線,等待著最後的命令,只有他們關鍵時刻的反衝擊,才能挽救前面已經遭受嚴重打擊的大隊步兵的命運。

奇怪的是,米內夫的猜想失誤了。那種震懾人心肺的號音還在沒命的響,卻不見右前方的山上及城門內衝下、或衝出一兵一卒,退下來的都是他的人馬。他本來攢足力氣想打出去的這一拳,就宛如遇上了棉花。

米內夫奇怪,是因為他和他的部下們太專注了,目光都集中在了一個方向。

其實就在文登山上衝鋒號驟起的時候,在沙俄軍右後側的山丘背後,轉出一隊隊的騎兵,先是緩跑、繼而中跑,最後,馬刀高舉,山搖地動,“為了天朝,前進!”

沙俄的來路上,滾滾紅塵之下,是一眼望不到尾的天朝紅軍騎兵風馳電掣地洶湧而來。

壓陣的米內夫和他的哥薩克,頃刻間成了第一打擊的物件。

“為了天朝,前進!”

東門內、文登山的山後,呼嘯著殺出來的都是紅色的騎兵。對於一個真正的軍人,一句響亮的口號,會令他們忘卻一切,會激發起他們內心所有的潛在力量。對於紅一軍的將士們,這句已經一年多沒有真正在戰場上高喊過的口號,今天喊出來象徵著什麼,更是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他們就像一群昂首山巔的猛虎,憋足了周身的力氣,用他們男兒的氣魄,引頸長吼。

“為了天朝,前進!”他們就是一個個開路神,蔑視一切,他們用凝聚了仇恨與理想的刀尖,為後來者劃開一條寬敞、平坦的大路。而這條路上,也許就將流撒下他或他的一腔熱血。

………【第二三○章徐芳笑著的臉上猛然一陣扭曲】………

隨著緊兜後路而至的紅四團前鋒,如同鋒利的鋼刀,兇狠地切開哥薩克的佇列,縣城東郊這一場稱得起是大戰的搏殺開始了。

殺進沙俄兵群中的三路彪悍的紅色騎兵,在敵人群中往來盤旋,就像是一架巨大的攪拌機,攪散了沙俄兵們的建制,攪盡了沙俄兵們的意志,捲起了血的浪潮。大道上、小徑中,一個個土丘上,只要沙俄的兵,就會有衝上去的紅色騎兵。

炮聲漸漸地稀落,槍聲也顯得凌亂,只有文登山上、城垣頂一刻不息的號聲,只有戰場上刺耳的鐵器碰撞聲,還有那用不同語言嘶喊出的一個個殺聲,撼動著大地。這種時候,一切崇高的字眼都會顯得蒼白,其實最實惠的,就是雙方無論是誰,都是在為了自己的生存在戰鬥,為了驗證自己比對手更兇悍而拼殺。只有更兇悍,才會有更多生存的希望。

米內夫和他素以彪悍著稱的這一隊哥薩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