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神情沮喪,萬般的悽然了。

蘇婉珏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她心裡一點也不怨恨孃的狠心,娘不是狠心,她是無奈啊!

孃兒三個人在蘇府的處境一直都是處在悽風冷雨的飄零中的。

娘在苦,娘在痛,她怎麼忍心怨?

可是,她真的不甘心被蘇氏一族,那個無恥的大娘操縱啊!

天下哪一個女子在情竇初開的時候,沒暢想過自己的未來。

希冀有一個清風俊朗的男子能不期而至,攜手與自己共度一生?

幾年來,自己一直盼著長大,盼著能在婚嫁後逃離出冷冰冰的蘇府。

沒曾想,苦難與自己竟是如影隨形的。

自己就是那朵角落裡的小花,黯然地生長。

正期盼著盛開的時候,那苦難卻也是驀然降臨了。

得知自己要被他們送進皇宮裡,蘇婉珏又憤又怒,連夜逃出府去。

在被淋了一晚上雨後,又被抓了回來。

他們想著攀龍附鳳

在被淋了一晚上雨後,又被抓了回來。

由此昏迷了三天三夜。

醒來後,面對娘那悽楚而又絕望的眼神,她的心,都要碎了。

自己真的能自私到撇棄了娘和世軒弟弟,或遠走,或了斷麼?

一旦自己違背了他們的意願,那娘和世軒日後的日子會怎麼樣?

她的心顫了。

“嬤嬤,你說那個皇帝時常到怡紅院?”

忽然地,她睜開眼睛,眼光亮晶晶地看著娥嬤嬤。

“呃?是啊,這是泰蘭歌城裡,沒有人敢議論的公開的秘密呢,唉,大夫人也太狠心了,他們想著攀龍附鳳,怎麼不將彩蝶小姐送進宮去呢?”

蘇彩蝶是大娘親生的女兒,比蘇婉珏小了兩歲,年方十四。

蘇婉珏悽然一笑。

她怎麼會捨得讓自己的女兒跳進火坑裡呢?

“娥嬤嬤,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未時了,天快黑了。”

“哦。”

蘇婉珏思量了下,天快黑了,不正是怡紅院那樣的地方熱鬧的時候,麼?

想必那些淫蕩的男人此時正在那些嫣紅柳綠裡流連忘返呢?

那麼他呢?

大概也會去吧?

“嬤嬤,扶我起來,我要梳妝。”

“什麼?小姐,您身子還弱,想要做什麼,告訴老奴一聲,讓老奴去辦吧……”

娥嬤嬤的眼睛裡閃過了無比的憐惜。

“我想要出去一趟……”

“啊?小姐,您可別……您之前逃出去,他們發狠差點就將老主子和小少爺給捆了呢,早就揚言,若是您再敢跑,那老主子和小少爺就……就……”

“我知道,我不是跑,我就是出去辦點事兒,很快就回來的。”

蘇婉珏在心裡哀哀地嘆息一聲。

“可是,他們在外面派了打手了,怎麼出的去啊?”

“嬤嬤……”

蘇婉珏在娥嬤嬤的耳際嘀咕了幾句。

“這……這能成麼?”

今夜一定在怡紅院

“這……這能成麼?”

蘇婉珏很是堅定地點了點頭,想到了娘悽悽慘慘的一生。

為了兒女屈辱地順從一個惡男,自己怎麼也不能重蹈孃的覆轍,讓一個暴君踐踏自己的清白和尊嚴。

一杯茶的工夫後,娥嬤嬤端著一盆子衣衫走出去。

門口的家丁惡聲惡氣地問:“老婆子,你不看著你們小姐,幹嘛去?”

“小姐睡著了,我去給小姐的幾件衣衫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