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宜婚嫁、上工諸事。可旅遊。”

和尚正看著我。他比了比那掛滿厄運的架子,聳聳肩。我對他輕輕一笑,搖搖頭說:“我想我要帶在身上。”然後,我走開去找張椅子坐下來休息,順便想想我的棉袍會變成綠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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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抵達的人是凱西。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事耽誤了賈斯丁。凱西向芭芭拉報到又算了命以後,就過來坐在我旁邊。

“哎呀,這真爛!”凱西說著,就把她的籤詩拿給我。上頭說:“十七號,兇。尚未習得處世圓融之道。諸事皆未如所願。諸事複雜,自尋煩惱。事返原點,毫無進展。”下面是:“所求不得。病人臥床久。失物不可得。所候之人不到。放下一切出遊。建屋、搬遷、嫁娶、上工皆不宜。”

“我根本看不懂,”凱西說,“可是這看起來不妙。”

。 想看書來

15 艾比(2)

“你應該把它綁在那邊那個東西上。據說這樣就代表壞事不會發生了。”

她聳聳肩。“這算是一種有趣的紀念品,”她說,“和我的心境完全符合。”

“我很遺憾。”我說。

她注視了我一會兒,像是在考慮要不要說一件事,弄得我有點緊張。“你和賈斯丁會生小孩嗎?”最後她問。

這問題讓我有些吃驚。事實上,我和賈斯丁並沒有避孕,如同一場冒險一樣,但我不想當著全國觀眾的面討論這件事,所以我回她:“也許吧。”

她點點頭,就忙著整理揹包裡的東西。這時,她的鸚鵡發出一些聲音,諾亞也跟著回應了,不知道它倆在說些什麼。我把諾亞的籠子提到大腿上,將一根手指伸進鐵柵欄裡摸它那長滿羽毛的頭。

“你會懷念嗎?”凱西突然問。

“懷念什麼?”

她凝視我的臉。“女人。”她說。

這像是一個拳頭打過來,讓我的肚子絞扭,臉滾燙,我清清楚楚意識到奧斯丁的存在,他正拿著攝像機跪在我們前方。

我能對她說什麼?我想到節目播出時賈斯丁轉過頻道收看,我想到父母、姐妹和所有“救贖會”的朋友們。可是隨後我又想到她為什麼會問,又想到我的答覆會多麼重要,我並不想指引她錯誤的方向,畢竟她面前還有好長一段人生,我只希望她能找到自己想過的人生———這我已經沒辦法擁有了,她或許可以。

“有時候。”我說。這是我可以給出的最好答覆。即使“救贖會”也承認,這種事不是說不要就沒有了的,沒有人能反對這一點。

我還怕她再問問題,不過她只是點點頭,就又回去看她的命簽了。我試著回想自己在凱西的年齡,也就是愛情和性仍然令人驚訝且充滿各種可能的時候是什麼感覺。那時候,你有一種終於開始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感覺,好像在那之前一直在原地踏步一樣;好像你已經等了一輩子,才發現在黑暗中擁著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或是在被單下翻個身發現旁邊有個人是什麼感覺。這些都是如此具體的事情。

我第一次親吻女生是在凱西這個年紀,當時我覺得這很正常,卻也為這種感覺震驚。我很驚訝時鐘並沒有因此停擺,太陽沒有因此黯淡,而和女生親吻就是那個樣子,是肌膚碰觸肌膚,一張嘴和另一張嘴,如此而已。那感覺很甜蜜,讓我深深感到刺激,但它終究也就是個吻,畢竟地沒坍塌,海沒幹涸,地球也仍然繞著地軸轉動。

至於我為什麼不能一直緊緊把握那種感覺、那種“對了”的感覺……我也不知道。這說起來很複雜———生命有不復雜的嗎?———而在此時此刻,這更是不值得去想的事。我一抬頭,就看到賈斯丁臉色紅潤、神氣活現地走進寺廟大門,那模樣簡直像個歸來的戰士,揚揚自得、飽腹而歸。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