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幾個人做了告別,大家很形式地說著同樣的話:“幹嘛呀?別走那麼早?有誰等著呢……走那麼早老大不高興了啊!”

“我明天還要拍東西。”這個笨丫頭總是同樣的理由。

最後跟領導告別,領導在打檯球,她就乖乖地拿著包等在一邊。等一局結束,她向前告別,領導毫不避諱地在她的臉蛋上親了一口,她淡淡微笑。

其實在場的只要是不難看的女同志都會被領導予以這樣的告別,優優自己心裡明白沒有幾個是很開心很願意的,雖然每個人都會笑著,甚至有的人會回吻,甚至口對口地親。

但她永遠不讓領導親她的嘴巴,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領導格外地喜歡她,從不對他動手動腳,所謂得不到的才是最好。

很多女同志都是文化公司的,自己主動投懷送抱,她從不。

論她的單位她的級別她的層次每次能過來就是給這個聚會撐場面,她也犯不著像她們一樣,這也是她永遠不會並且不可能去文化公司的很大一個原因,哪怕這個公司再具實力。

這個領導是誰,是我們這個行業的頭兒。

所謂“老大”。

人倒不壞,就是愛玩兒,比較自負。

優優直接從檯球廳的小門出去了,並沒有從正門出。

她一出門,便看到了他,他很休閒地站在走廊上,看優優出來,立刻迎了句:“你要回家嗎?”

“是的。”優優回答。

“我也回去,一起吧?”他趕緊說。

優優笑了笑。

兩人下樓梯。

“你是學表演的?”他問。

“我是學編劇的。”她糾正,有點刻意。

“編劇好啊,我也寫過劇本,十四歲的時候。”他立刻說。

“哦,是嗎?什麼作品?”她問,不帶任何含義。

“我從七歲開始寫詩,十歲寫小說,十四歲開始寫劇本。”他像在背誦。

走到電梯口,他問:“你怎麼回去?”

“打車。”優優說。

“那我送你吧?”他問。

優優笑了笑。

在車裡,他給了她名片,她沒有帶,留了號碼給他。路上他一直在不停地說話,她聽著,微笑著。其實那時候的她瞌睡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她只記得他說即使自己不是貴族也要自己的後代成為貴族,當你可以開著自己喜歡的尊貴的車穿著阿瑪尼用著LV生活在這個都市裡,週末可以去飛行可以帶個大帳篷毫無顧忌地去野外生活之類,優優太困了,她覺得他不是一般的健談。

等快到家的時候他突然說:“要不要到我公司去看一下,剛好有一個合同也需要改。”

想了想明天也確實沒有太緊迫的事情,她點頭。

他的公司裝修相當豪華,尤其是他自己辦公室,她從來沒見過面積如此大,設施那麼休閒的董事長辦公室。至少在她的單位沒有過這樣的。

她的單位名聲很好,但所有的設施都是九十年代的。

而他的公司在CBD商圈,新的商務辦公樓。

他在指導兩個員工修改合同,她便自己欣賞他的辦公室,當時她只有一個感覺:面積真大。

牆上全是影視作品的宣傳海報,她才知道有的大製作原來是他做的。

她是最喜歡做電視劇的,而此刻,因為單位改制她沒有辦法做了,暫時沒有辦法做了。

想起這些,不禁心傷。

他讓員工自己改著,帶著優優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先是大概介紹了自己的辦公室。原來他也是一個那麼愛讀書的人,大大的書架擺滿了書。優優注意到。

在辦公室的一頭,有他的一個休息間,一面牆上有用毛筆寫的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