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獸神降臨,也已經拉不回半隻腳踏入死神地獄的她了。

“風大祭司這麼努力地想阻止我,是想為你弟弟贖罪?可是,可惜了,我不需要這樣的贖罪。”

她輕輕感嘆道,“而他給我的痛苦,我總有一天會千倍百倍地全部還給他。”

“風大祭司”

女子轉過身去,“這是最後一次。容我提醒你一句,你們鮫人族的未來會如何,現在可是全掌握在你手裡。”

“如果我是以老師的身份勸你呢?曦雪,你還是要一意孤行嗎?”

風絳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忍不住嘆息道。

“風大祭司你又錯了。”

女子的聲音遙遙地傳來,透著絲絲悲涼,“你是阿麗的老師,卻不是我曦雪的老師。”

阿麗,阿麗!

那不過就是一個註定了會死在瓦塔堪森林的小雌性。

又怎麼會是她曦雪?是那個高高在上,眾人必須仰望卻註定只能孤身隻影的神女大人。

……

阿麗又做夢了。

這回她夢到了雲獸。

夢裡,她不顧阿寒的警告,竟然在雲獸遷移時跑出了山洞。

其實那個“阿麗”也不是故意想不聽他的話,在這種關鍵時刻非要跑出來。

只是他外出已經五天五夜了,自從被他救回來後,她還從未見他外出這麼久後還沒回來。

“阿麗”擔心他出事。

而事實證明,他也確實是出事了。

雖然他後來被路過的一行人救下,但中途雲獸過境,若不是阿麗及時趕到,他們一行人恐怕也會如傳說中那些見過雲獸的人一樣神秘地給失蹤了。

“太可怕了,還好有希雪在,不然我們剛剛真的就要一起去見獸神了。”

“這也多虧了長者執意要救下阿寒,不然我們怎麼可能會有機會碰到希雪。”

山洞裡,僥倖活下來的幾個雄性坐在篝火堆邊說著話,偶爾還朝山洞裡的阿寒和希雪投去一個或慶幸,或曖昧的目光。

阿寒對此通通視而不見,只是盯著為他包紮上藥的阿麗,聲音裡帶著幾分咬牙切齒道:

“不是說好了讓你待在家裡別出來嗎?你知道不知道這陣子外面有云獸出沒,你出來會有多危險?”

“你……”

說了一堆話,見阿麗就全當耳旁風一樣,充耳不聞。

阿寒心頭一哽,猛地抓住她的手,低低地斥道,“別弄了!”

阿麗臉色也冷了下來,這會才對他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你這傷及時不處理好,會留下後遺症的。”

阿寒這會一點也不關心是什麼後遺症,他抓著她只是問:

“為什麼不好好地待在家裡?”

阿麗本來在路上就是忍了又忍,結果見這人事到臨頭還是隻關心這一件事。

她也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我為什麼要一直待在那個山洞,那是你的家,而我只是被你救了在那裡暫居的一個客人。

還有,你怕不是忘了。

之前要不是我過來,你以為你現在還有命在這跟我說話嗎?”

“阿寒,你少以為是了。我希雪什麼時候說過就要躲在你身後一輩子了。”

有些人總是喜歡把自己的心意強加在別人身上,卻還總是說這是為你好。

可她什麼時候需要這樣的心意了,她需要的是尊重,是平等的溝通以及一起去共同面對的未來。

而不是像個菟絲草一樣,要攀附著別人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