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馬馬虎虎。”

林景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草民在外奔波,學過幾招淺顯的皮毛工夫防身。”

靳定羽哼了一聲,忍不住嘲道:“這樣也只能叫做皮毛工夫?那什麼樣的才能算高手?你在陸府做一個區區的管家也太屈才了吧!”

林景生抬眼看了他一眼,神情裡平靜得很,甚至還帶了點笑意:“草民的身手只是馬馬虎虎,這不是靳小將軍自己說的麼?草民在外飄迫多年,到哪都是為了吃口飯,怎會有什麼屈才不屈才的。”

林景生越是表現得平和淡然,靳定羽越是想要跳腳。偏偏身手馬馬虎虎這話還真是自己剛剛說出來的,唾沫星子還沒幹呢,更是令靳定羽為之氣結又無可奈何。

而他氣結的工夫,林景生見他無話可說,微微躬身行了個禮,抱著棋枰揚長而去。

靳定羽認為林景生隱瞞著自己的身手,定然是心裡有鬼,可光這麼說又有點沒憑沒據。看燕承錦的態度似乎對他還挺信任,只怕非但不信,還會有所不快。他惱火地在庭院中轉了兩個圈圈,肩膀上被人一拍,冬青遞給他一套乾淨衣服。

靳定羽總算捕著個能說話的人,便把方才的事原原本本和冬青說了一遍,再把他的疑慮說了出來。

冬青聽他躲在背後捏雪球砸人,不由得面色古怪的多看了靳定羽兩眼,心裡把靳定羽鄙視了一回,這才咳了一聲道:“……林先生平日裡早晚若是有空,也會練上一會兒棍法,並不避著府中眾人。怎麼,他的功夫竟然很好麼?”

靳定羽頓時有些傻眼了:“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他會功夫?可他來歷不明,若是有什麼不良的居中心……”

冬青也有些佩服這位少爺的後知後覺,府中用人向來需要十分謹慎,更不會用來歷不明之人。陸家這邊雖由老夫人當家作主,但每個僕人的底細都暗中盤查過,確認萬無一失。

當下冬青隨口就將林景生的底細一一道來。他娘當年看上一個異域商人,不顧家人反對遠嫁他鄉,不知何故卻在十二年前帶著個十三年的兒子返回故里,此後獨自撫養兒子。三年後林母病故,十五歲的少年便獨自過活,十餘年來幫傭小二商販帳房教書先生走方郞中種種行業都做過些時日。陸家族老是他遠房外袓父,見他年紀漸長卻無甚正經營生,為人穩重又正符合燕承錦信中提及的要求,便拉了他一把,薦他進京來做陸府的帳房。

除去他在異鄉的十二歲,其餘經歷都有地方遂一可查,人證物證皆全。

提及林景生,冬青多少也有一絲敬服:“更難得這人經歷坎坷,卻不曾遺失本性,反而淡泊從容遇事寵辱不驚,那氣度,尋常世家子弟也沒幾個及得上他。他自身確實是有才學本領。王爺也賞識他,覺得他做賬房確實屈才,現在先磨礪觀察一陣子,將來準備提撥他外放做事的。”再看了靳定羽一眼,冬青微笑道:“光是說他做賬房屈才這一點,你與王爺倒是所見略同。”

靳定羽卻是木登登地呆愣在當場,他聽到冬青提及林景生得到燕承錦賞識,一時也不知是什麼滋味。再比照燕承錦對待自己時那漫不經心敷衍了事的態度,禁不住就要悲從中來。就連冬青說他與燕承錦所見略同這種平時能讓他高興上老半天的話也聽而不聞了。

冬青知道他的心思,也知道自家主子拿他當個不懂事的小兄弟,對他絕沒有那份心思。見他發呆,倒覺得有幾分可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要安慰幾句。

靳定羽突然沒頭沒腦地問:“這位姓林的賬房先生,家裡娶妻了沒有?”

冬青微微一愣,隨口就道:“他至今仍是獨身一人。”隨即便明悟過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你自己有別樣心思,便要當誰都與你一樣麼?王爺敬他品性堅韌平和,難能可貴這麼多年都沒有消磨去。對他尚且客氣,你可別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