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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袖便揮了開,冷凝的神情驀地震開,已然是怒意勃發。
“賤妾從未想要謀算王爺!”杳娘已怔怔淌下淚來,“賤妾所做任何,全都是為了能和王爺長相廝守。賤妾明白王爺是做大事的人,兒女之事自然不被放在心上,賤妾也從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縱然王爺心中沒有賤妾,可總算賤妾也是您身邊的人,是惇兒的母親。可是王爺如今卻對著這女人如此體貼入微,連惇兒也被她奪了去……您要賤妾不傷、不妒,王爺,賤妾實在是——”
“住口,不必多說!”杳娘話猶未盡,拓跋朔已不欲再聽,只冷冷哼道:“我念在你是惇兒生母的份上,三番四次饒你不死,可你作繭自縛,數次挑釁,如今竟連拓跋安也勾結上了!你今番的目的是什麼不必你多說,你想抓了惇兒,甚至還想抓了宓兒——我但要再饒你,連我自己都交代不過去!”
“王爺……”杳娘聽了拓跋朔如是一番話,目中驚恐之意愈發濃烈,顫聲道:“王爺當真要……要殺了賤妾……”
“夫妻一場,賜你全屍。”拓跋朔轉過身去,再不願看她一眼,冷冷一揮手,“帶去樹林裡,賜白綾三丈。”
“王爺!”困獸猶掙,杳娘自然不會甘心認命,拼命推搡著奉命前來捉住她手臂的侍從便嘶喊開了,“賤妾不服!賤妾不服!”她喊了數聲,見拓跋朔毫無動容之意,驀地又衝向了惇兒,“惇兒,惇兒!你眼睜睜看著親母被殺麼?惇兒!”
惇兒已是哭到哽咽難言,聞喚腳下一個踉蹌便生生向她跑了過去,漠歌眼疾手快一把便拽住了他,“小王爺!”
惇兒腳下一滯,然而只是一瞬,他驀地張口便狠狠地在漠歌手背上咬了一口,趁著漠歌吃疼抽手的一霎極快地衝向了杳娘。我心下大驚,“惇兒!”想要去追卻已是來不及,只得眼睜睜看著他撞入了杳娘懷中。
杳娘目中一亮,極快地便伸手抓住了惇兒,另一手只在下一刻便抽出了髮間的金簪堪堪抵在了惇兒的頸項間,決然地望向了拓跋朔,沉聲道:“郎心如鐵,賤妾也無話可說,事到如今賤妾情知斷無回頭之路了,王爺若定要了賤妾的命,賤妾只得帶惇兒一起走了!”
“你不要糊塗!”拓跋朔尚未開口,我心頭大急,緊著迫了一步,卻在她陡然加深力道的手勢下生生剎住了去勢。我心下恐慌,只覺全身亦微微地抖顫了起來,顫聲道:“你……你先把簪子放下!”
她冷笑道:“你這副模樣也當真是感人心肺。蘇宓,你當真很疼惜惇兒麼?別說笑了,你不過是失了自己的孩兒,便抓著我的惇兒充數罷了!”
我心中一痛,怔怔握緊了手掌,望著她寒光如雪的雙眸泠然道:“沒錯,我是失了自己的孩兒,所以我將全部的母愛都放在了惇兒身上,可是那又如何?比起你來,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有什麼不好,至少我是真心的疼惜惇兒!”
“你是惇兒的生母。如你所說,你懷胎十月,千辛萬苦誕下的孩兒目下就在你懷中,可你是如何待他的?你用他博寵,用他鞏固自己的地位,為了留住拓跋朔你不惜下藥害他!現下你又在作什麼呢?那原本應該是給他最多撫慰的母親的手,目下卻拿著冷津津的簪子抵在他的咽喉!如此生母……你根本枉為人母!”
我說到激憤處,突然便覺一陣頭昏腦脹,彷彿被抽去了全部氣力般,腳下也跟著虛浮了。揮開了急忙前來便要扶我的繡夜與靜竹,我慢慢蹲下身子,望著遭遇如此變故卻不似方才一般哭鬧,反倒流露出一股異於常人的平靜的惇兒,臉色的是蒼白的,於是便愈發襯著那一雙星子般的眼瞳愈發黝深,怔怔望著前方,卻不知究竟是瞧在了何處。“惇兒,”我慢慢探出一手,盡了全力讓自己的笑意不至緊繃,盡了全力地溫柔。“過來母妃身邊。”
杳娘身子一震,然而那握著簪子的手卻終是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