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閭丘大夫。”

玉清目送閭丘大夫離去,靜靜的坐在逐溪身旁,淡淡的掃向跪在最邊上的兩個女子,“萍兒和杏兒,是麼?”

“正是奴婢,”萍兒和杏兒微微抬頭,迎著娘娘的微笑的目光,心中驀地寒涼。

“來人,拖出去,杖責二十。”玉清淡道,悠悠的看著眾人,一眼望去,青絲烏髮間珠玉微顫。現在知道怕了,是不是晚了?

娘娘輕描淡寫間流露出的寒意,蔓延在萃錦園。萍兒和杏兒叩地求饒,“娘娘,饒命……”

為首的女子,緩緩抬頭,迎上娘娘冷目,“娘娘為何要責罰她們?”

螓首蛾眉,雙眸盈盈,玉清望著眼前之人,確實是美人一個,“逐溪又犯了什麼錯?”

“王妃出府,萍兒和杏兒關心王妃,逐溪卻一問三不知,如此無用的下人,難道不該罰麼?”

玉清冷哼一聲,到底是自己太軟弱,一個小小的侍妾竟敢字字衝撞,“下人?誰跟你們說逐溪是下人?”

為首的女子微愣,“王妃此話是何意?逐溪不是下人,難道還是主子不成?”

朔州城內,常山王府裡,只剩下逐溪和她,玉清緊握著逐溪的手,“你們給本宮聽清楚了,逐溪是本宮的家人。”

為首的女子聞言心驚,手心微有冷汗,“王爺吩咐過,為保安全,王妃出府應告知去向。”

難怪!逐溪是她的人,按理根本無需理會這群奴才。更何況以逐溪的性子,不會乖乖就範,她們應是抬出了王爺,逼迫逐溪就範,“王爺的吩咐,本宮怎麼不知道?”

“我等也是為了王妃著想。”女子壯著膽子,聲音隨之清亮。

“我等?”看著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在她的面前,竟敢以我自稱,“你是誰?”

方才壯起的膽子,隨著娘娘的一句“你是誰”消失殆盡,“奴婢——白秀娘。”

“白秀娘,原來你就是獨居越溪園的白氏,”難怪敢衝撞她。玉清站起身來,緩緩走過眾人,淡淡的聲音猶如流雲漂浮,“白氏衝撞本宮,以下犯上,視為不敬,理應責罰,本宮念她初犯,姑且饒她這次。”

話音方落,就遇上白氏難以置信的目光,玉清心中一哂——白氏啊,白氏,你確實不該相信。

移步走到白氏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嘴角湧出笑意,雙眸卻佈滿寒光,“但是,白氏責罰本宮家人,罪不可赦,杖責二十,以示懲戒。至於杏兒和萍兒,念其受人指使,這次不予追究,若有下次,本宮決不輕饒。”

“等等,王妃不可以責罰奴婢。”白氏雙目含怒,甩開娘娘的手。

“為什麼? ”玉清笑道。

“奴婢,奴婢是王爺的人。”白氏的嘴角掛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挑釁的看著玉清。

王爺的人——多諷刺的一句話,到底是被高演寵愛的女人,夠聰明,知道用什麼話可以刺痛她。白氏的微笑像一道細細的線勒住她的心,絲絲的疼痛,“既是如此,曹嬤嬤,你去請示王爺,本宮責罰白氏的二十杖,是該打還是不該打?”

曹嬤嬤領命而去。

玉清直直的目光望著白氏,淡淡一笑。白氏毫不示弱,回望玉清,雙眸中滲出無盡的恨意和不屑。

片刻,曹嬤嬤回到萃錦園,身後帶著兩個侍衛,眾人驚住。白氏的心慢慢下沉,臉色漸漸蒼白。

曹嬤嬤俯身叩拜,對著娘娘,又似乎對著眾人說道,“王爺說了,王妃說什麼,照做便是。”

白氏的臉褪去了最後一抹紅色,蒼白的嚇人。侍衛走近時,身子發軟,癱倒在地,任由侍衛拖了出去。

王妃說什麼,照做便是——又是這九個字,依依心中默默唸著這九個字,好沉的份量,壓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