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只是臨時的賞賜,有什麼不敢收回來的?

可一次兩次,還勉強可以用威望壓住。

收的次數多了,難免就要失去人心。

當積累到一定程度,難免就會譁變!

這在別處還好,最多就是派周圍衛所鎮壓。

可若發生在邊地,那搞不好就會給韃靼可乘之機。

到時候,鐵蹄難免再次踐踏關內。

實在是得不償失的事!

馮一博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卻又笑著道:

“所以,我們先慢慢把人,都換成能接受新規則的人,這個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接受新規則,那就帶你一起玩。

不接受新玩法的,那就正好換掉。

這就是他為整頓吏治定的下一個套路。

王子騰聞言一驚,遲疑道:

“你手裡有這麼多會帶兵的人嗎?”

東海郡有的是!

馮一博倒是真的有,只是不能用。

但他也不是沒有別的準備。

“只要放出風去,有的是會帶兵的想去,到時候,誰接受誰就上!”

開國一脈不行就在新貴裡選,新貴不行就在軍中選。

想找帶兵的人,有的是!

可陳勤之卻聽出了言外之意,不由嘆道:

“真這樣做,你的名聲可就完了!”

放出這樣的風聲,最後再真給人弄到職位。

那別管收不收好處,馮一博都難免落個“弄權”的名聲!

變法可能沒幾個人知道,但這樣的名聲也很難有什麼好下場。

“最多是有人彈劾我賣官鬻爵,任用私人。”

馮一博自己倒是看得開,還笑著補充道:

“大魏此前又不是沒人這麼幹!”

這話顯然是意有所指。

王子騰聞絃音而知雅意,也跟著嘆道:

“就算是太宗皇帝也不敢賣邊鎮的官啊!”

天泰帝開了個很不好的頭,連守衛皇宮的龍禁衛都敢拿出去賣。

景順帝有樣學樣,把京營的官拿出去賣。

現在到了馮一博還更進一步,竟然準備搞邊地的官了!

這要是成了定例,估計大魏傳不了幾代。

不過馮一博想的是,他還有後續的改革跟著。

等把制度健全了,改革的事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當然,健全制度是時機成熟後的事。

前提是他前面的手段都一一實現,不然“大魏蔡京”的名頭怕是跑不了。

這邊馮一博準備犧牲自己的名聲,將邊真軍將換換血。

三人圍繞此事的可行性,又探討了許久。

另一邊,榮府正面臨著抄家。

此時,榮府的一應刁奴都被聚在一處,被兵卒圍著不許走動。

常言道:抄家若篦頭。

外面軍卒正一間間屋子查抄,凡是值錢的物件一樣也不放過。

按理說,抄家之時,無論主子還是奴才,都只剩一身衣裳,其餘全部充公。

但榮府終究不同。

前來查抄的,又是龍禁尉的人。

自然給太后孃家留足了體面。

在抄家之前,無關之人和女卷全都暫避。

不然就算是女卷,也都得在院裡站著。

史老太君就帶著闔府女卷和賈政、寶玉等,去了大觀園。

此時,一眾人正聚在蘅蕪苑裡抹淚。

聽著滿屋的哭聲,史老太君也不由悲從中來,嘆道:

“賈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喲!”

自從元春成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