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一年難得忙上幾次的禮部。

忽然一下來了兩個大活。

準確的說,是兩支藩國的使節團。

他們的要求也十分近似,都是向大魏尋求軍事援助。

要求宗主國出兵,為他們做主。

一撥自然是福朗思牙使節團,也就是喬治·史塔克一行人。

他們從廣州一路到了南京。

接下來,還是熟悉的流程。

南京禮部一聽:想要大魏出兵?

直接轉往兵部。

兵部表示:

不好意思,涉及對外用兵,必須有都中的軍令。

你說那些人可能是大魏的人,所以沒有涉及外國?

不好意思,你們這些福朗思牙人就是外。

總之,就是和上次一樣。

一顆皮球,幾腳就被踢到了都中。

喬治·史塔克好歹也來過一次,又熟門熟路的找到了鴻臚寺和禮部。

這個時代,都講求「一事不煩二主」。

更何況,事涉海外,本也是馮一博分內之事。

所以順理成章的,這件事就還是馮一博負責。

其實這個活,就算不派給馮一博。

他也要毛遂自薦。

沒辦法,誰讓這個活就是他造成的。

若是別人處置,搞不好就會處置到他頭上了。

「親愛的馮,我的老朋友,我們又見面了!」

才過去短短半年時間,喬治·史塔克就已經能說漢語了。

雖然腔調有些怪異,但也不妨礙交流。

這讓馮一博稍微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就笑著招呼道:

「親愛的史塔克先生,很高興再次見到您,但你看起來好像沒了上次的精神。」

這就是典型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馮一博還生怕他聽不懂,儘量說淺白的詞句。

喬治·史塔克聞言,頓時想起自己的遭遇,就有些垂頭喪氣。

隨後,又面露討好的道:「親愛的馮,你可以叫我喬治。」

「好的,喬治先生。」

馮一博點點頭,又主動問道:

「那麼喬治先生,這次回來的目的是什麼呢?」

剛剛是戳對方的痛處,現在又是明知故問。

這些都是談判常用的小把戲,倒也沒讓其他大魏官員多想。

不過,這還不算完。

沒等喬治·史塔克回話,馮一博又故意道:

「可千萬別說是讓大魏出兵啊!」

這又是一點小把戲,把對方要說的話都堵住。

其他大魏官員,尤其是一些老油條,聞言會心一笑。

「這個暫時沒辦法,要知道和你一起來的使節團,也是這麼說的。」

見喬治·史塔克被憋得滿臉通紅,馮一博聳了聳肩,又道:

「直到現在,也沒有得到大魏的允許。」

喬治·史塔克知道,不能再任由馮一博說下去了。

不然這趟就白來了。

他真的沒想到,這位年輕的官員,比起南京那些老傢伙還要油滑。

「親愛的馮,我謹代表福朗思牙官方,向大魏請求幫助。」

喬治·史塔克起身,十分紳士的脫帽行禮,才繼續道:

「我們的貨物被一夥海盜搶走,而且我們的人被他們殺了,船也被他們搶走了。」

說到這裡,喬治·史塔克一臉的沉痛,懇切的道:

「我們一無所有,甚至無法回到我們的國家了。」

這是西番慣用的伎倆,或者說,是喬治·史塔克慣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