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嫂子孃家本來是管著海上。”

“早些年王家專管各國進貢朝賀的事,凡有外國人來,都是她們家養活。”

“粵、閩、滇、浙所有的洋船貨物都是自他家過,只是如今……”

如今自然有市舶司,有鴻臚寺,有禮部。

就是沒王傢什麼事了。

說道這裡,賈璉感覺有些沒味。

他和馮一博碰了一下,一口飲盡,嘆道:

“唉!不說也罷,起碼王家現在比我們賈家還強些。”

“璉二哥何出此言?”

馮一博陪了一杯,又嗔道:

“賈家一門兩國公,任誰也要高看一眼!”

喝酒聊天就是這樣,自我吹噓加相互吹捧。

不過賈璉似乎有些不勝酒力,聞言卻都當真了。

“咱們都是實在親戚,就沒必要虛套了。”

賈璉喝的像是悶酒,又自斟自飲了一杯,道:

“寧府那邊還好,就珍大哥和蓉哥兒兩個,那叫一個舒坦!”

“榮府這邊卻是……嘿!”

這一聲嘆息,餘味十足。

他又自己灌了一杯,開始大倒苦水。

“你們也都知道,我們大房雖襲了爵,卻說得不算。”

“當然,我二叔這人還是好的。”

馮一博和薛蟠對視一眼,都有些尷尬。

這事擺在明面上,誰都知道。

但畢竟當事人自己說出來,還是讓人不知如何勸慰。

“可是榮府表面上一片祥和,內裡卻早已烏煙瘴氣!”

這話一出,兩人更加尷尬了。

很明顯他在說王夫人和王熙鳳。

就連薛蟠這個智商,都聽得直撓頭。

馮一博推了賈璉一把,道:

“璉二哥喝多了,別說這些!咱們說點高興的!”

“我沒喝多!”

賈璉一甩膀子,直勾勾的盯著馮一博,道:

“出來之前你嫂子和你說了半天話,別以為我不知道!”

馮一博一愣。

這話說的好像不太對味兒呢?

不對,自己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是不是讓你看著我?”

好在下一句,讓馮一博鬆了口氣。

原來賈璉是真的知道。

沒誤會就好。

“看個屁啊!就你哥哥這點身家,在外面哪有錢亂來?”

賈璉這時眼睛已經有些發直,但說出的話卻更直。

“還當著大夥的面,說特麼香的臭的,我不知道香的好嗎?”

說到這裡,賈璉竟掉了兩滴清淚。

語氣裡也帶著一絲哭腔,道:

“人家最多是醋罐子,她卻是醋缸醋甕!”

“把我最貼心的兩個丫頭都給打發了,還不罷休!”

馮一博和薛蟠此時都有些後悔。

沒想到這賈璉酒品這麼差。

先是從海外生意的事聯想到王家。

又從王家聯想到王熙鳳。

這點家醜,都被他在酒桌抖落出來了。

這樣的酒品,讓人不敢多交。

就連薛蟠都勸道:“璉二哥,女人算得了什麼?不值得你這樣!”

“對對對!”

馮一博也跟著附和,道:“咱們兄弟喝酒喝得是開心事,就別提這些了!”

“一博老弟,你是探花,你告訴我!”

賈璉依舊不依不饒,拉著馮一博質問:

“娶妻娶賢這句話,是哪位聖人說的?”

沒等馮一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