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了下來,黛玉卻微微撅起了嘴。

好在馮一博依舊滿面笑容,繼續道:

“但若解了林妹妹的渴,這茶卻又得其所了。”

這話翻來覆去,真就是純純的雙標。

茶是解渴的,但妙玉的茶不是。

可妙玉的茶在別人處不是解渴的,但若解了黛玉的渴,卻又讓人覺得合適了。

一句話,拍了兩匹馬。

話雖雙標,但兩人都紅透了臉,各自芳心暗喜。

這還不算完,就聽馮一博又搖頭晃腦的吟誦道:

“潔性不可汙,為飲滌塵煩。”

一句詩雖為前人所作,卻用來誇了兩人。

說妙玉高潔的同時,又說黛玉以此洗滌塵俗的煩惱。

姐妹倆都露出羞澀微笑,恨不得以詩相和。

接下來,三人就詩詞茶藝各自發表見解。

馮一博不懂品茶,卻頗會端水。

兩人誰都沒落下。

等馮一博走的時候,妙玉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這位馮家哥哥就算不懂茶,也是個懂人的。

出了林府門,馮一博長舒了一口氣。

這姐妹倆還挺不好應付。

倒不是女人有什麼難應付,而是這倆姐妹竟都是才女。

要不是他這個探花是真材實料,怕是維持不住才子的人設。

被兩人比下去了。

當然,也正是因為他是探花,兩人才毫無顧忌的展現才華。

若是寶玉那樣不學無術的。

隨便露出一絲,都能壓住對方。

也沒什麼意思。

從林府出來,才到中午。

他也不投貼,就上了馬車。

優哉遊哉的,奔著菜市大街,草場衚衕去了。

到了秦府,門房也不進去通報。

直接就帶著馮一博穿堂過戶。

一進屋,馮一博才知道怎麼回事。

原來,秦業竟然病倒了!

這還不算,秦鯨卿也在炕上趴著!

馮一博見了禮。

發覺秦業一陣子不見,竟似老了十歲!

不由上前關切的問了一句:

“伯父前些日子見著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病倒了?”

本來,秦業還想翻個身。

和馮一博交代幾句。

可聽到馮一博的話,頓時一手捂胸口,一手把臉遮住。

嘴裡還“哎呦哎呦”的叫了兩聲。

跟前伺候的朗伯,上前輕輕拉了馮一博一把。

馮一博會意的跟上。

“淵哥兒也不是外人,秦家在都中也沒別的親戚了,我就和你直說了。”

到了東山牆下,朗伯就一五一十的把事說了一遍。

原來秦鐘不知何時,與水月庵的一個小尼姑。

法號智慧的有染。

近日這小尼姑竟然私逃入城,專為來找秦鍾。

秦鍾因前些日子感了風寒,還沒大好。

竟傻乎乎在家裡和智慧私會。

毫不意外的,被秦業撞個正著。

秦業將尼姑攆走後,又將還病著的秦鍾打了一頓。

秦鍾本自怯弱,又帶病未痊。

受了笞杖就起不來炕了。

秦業打完人,自己也氣得老病發作。

爺倆就這麼並排躺在炕上,還互不搭理。

把事情囫圇講了一遍,朗伯不由哀嘆一聲,道:

“唉!今兒個方才又找大夫看了,說老爺怕是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