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聲道:

“我是不是說過,若他們老實做買賣就算了,若想佔地盤的話,立刻驅逐?”

“小主人……”

狗子使勁點頭,同時想要辯解。

馮一博卻沒有理會,而是直接打斷他,繼續問道:

“我是不是還說過,若他們敢於反抗,格殺勿論?”

說完,冷冷的看著一臉委屈的狗子,等待他的解釋。

“小主人,此事內情請容我細說。”

見馮一博不再說話,狗子才開始解釋。

“您的命令我們自當遵從,只是這些福朗思牙人狡猾的很。”

“他們並沒明目張膽的搶地盤,而是得到了官府的允許。”

這事說來,還與馮一博有些關聯。

正是他拒絕了福朗思牙使節團的駐紮請求。

可喬治·史塔克離開都城,卻並不想輕易回滿刺加。

於是,就從別處開始想辦法。

馮一博聞言皺眉,疑惑的道:

“哪個官府敢隨意允許西番駐紮?”

這事聽來,簡直有些天方夜譚。

外國船隻就連停靠都有諸多限制,更別說是駐紮了。

大魏壓根就不允許!

馮一博之前敢直接拒絕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事本身就不符合規矩。

他從中作梗,也只是掐斷了變化的可能。

“我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們從都中離開,就賊心不死。”

“到了香山那邊,以曬貨為由,在濠鏡澳臨時租了一塊地方。”

使節團搖身一變,化作商隊。

這一切正是喬治·史塔克的手筆。

他先讓船隊在濠鏡澳停靠,隨後主動聯絡當地官府。

把馮一博看不上眼的五百兩銀子給了香山知縣。

再以曬貨為由,在濠鏡澳邊上,輕鬆得到一塊地的使用權。

並在那裡駐紮了。

“後來他們還得寸進尺,佔據了半荒廢的海奧停靠。”

濠鏡澳這邊的守澳官都裁撤了。

再加上旁邊的地租給了他們,自也沒有大魏的官兵來管。

“並以濠鏡澳海外的一座荒島為據點,開始收貨,順著大江往廣東等地走私。”

要是他們早這麼做,可能還真就沒幾人注意。

但他們繞了一圈,驚動了南京和都中。

最主要的是引起馮一博的注意。

馮一博不僅讓流求那邊注意,還給劉昭去了信。

於是,這些福朗思牙人的走私行為。

很快就被泉州衛水師和流求的艦隊盯上了。

要知道,如今從滿刺加到大魏的商貨之中,將近一半都是流求船隊的。

有人走私,就是在搶他們的利益。

“因為得到了官府的認可,所以劉指揮那邊不好出面。”

“想讓我們出面,他在後面幫忙。”

泉州衛的劉昭,這些年也跟著吃得盆滿缽滿。

自然有義務維護這份利益。

只是對方是得到官府認可的,哪怕只是一個縣令。

劉昭也不能輕易出手。

不然容易引起當地文官的反彈不說,還容易被說成引起兩國糾紛。

傳到都中,他很難不背上製造摩擦,破壞邦交的罪名。

所以,劉昭的意思,自然是讓流求這邊解決。

他來想辦法擦屁股。

這個處置的辦法就很多了。

可以讓流求船隊扮作倭寇,也可以直接以黑龍王的名義驅逐。

劉昭作為大魏官員,就可以依仗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