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和表小姐,如何輪得到你這個外人來置喙?”

“還真當我榮國府無人不成?”

王熙鳳正自生氣,聞言立刻幫腔。

“就是,以你今日的狂悖之言,定然不會輕易罷休!”

她剛說完,王夫人卻打起圓場。

“哎呀,一博雖然人莽撞了些,但畢竟也是出於好意嘛。”

眾人都有些詫異。

尤其是王熙鳳,聞言頓時偃旗息鼓。

李紈立刻跟進,附和道:“對對對,我這個弟弟就是太莽撞了,若是衝撞了老祖宗,都是孫媳婦的錯,我這就代他賠罪了!”

說完就帶著賈蘭一起磕頭。

反正是孫媳婦和從孫子,怎麼磕也不吃虧。

馮一博想拉她,卻怎麼也不肯起來。

正在這時,平兒帶著一個老者,在外屋候著。

“太醫來了!諸位讓讓!”

邢夫人、李紈以下,年齡小的女眷先都躲到了裡面。

一群丫鬟進來,佈置了繡幔。

黛玉被罩在其中,只伸出一隻手臂。

一切準備妥當,太醫才進到屋裡。

“都怪我,怪我把妹妹氣成這樣。”

寶玉這時也已經恢復神智,開始自責起來。

他被賈母摟在懷裡,眼睛卻關心的看著幔帳。

口中還問道:“老供奉,我這妹妹如何了?”

馮一博並未迴避,此時聽他問起,也豎起耳朵。

“小姐是有些內症,先天生的也弱,又加上一時氣滯,就暈過去了。”

太醫察覺到什麼,笑著道:

“現在脈象已穩,估摸著一會兒就該醒了,稍後我讓人送點丸藥來,吃兩粒疏散疏散就好了。”

聽到問題不大,眾人頓時都鬆了口氣。

隨後太醫告辭。

馮一博也跟著一起告辭。

滿屋婦人,有一個算一個,包括李紈在內,在他走後都鬆了口氣。

一個個好似經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事一般。

只有賈母神情鬱郁,但也沒有阻攔。

馮一博走後不久,一眾媳婦也紛紛告辭。

寶玉和黛玉都被妥善安置,先去了別處。

就連丫鬟也被支了出去,房間裡就只剩賈母和王夫人。

“說吧!”

婆媳二人沉默半晌,還是賈母先開了口。

“我之前從哥哥那得到訊息,李守中正在積極尋求啟復,立場鮮明的支援當今聖上。”

王夫人面無表情,不緊不慢的說道。

“所以呢?”

賈母也面無表情,語氣中卻能感受到她的憤怒。

“若是運籌得當,他可能很快就要回京,哥哥說他大機率入主禮部,甚至將來入閣也不是不能。”

王夫人的話毫無波瀾,卻讓人覺得理所當然,只聽她道:“所以馮一博動不得。”

若是如此,未來禮部尚書的面子自是要給,可是……

“你既早知此事,為何不出言阻攔?”

賈母眼睛微眯,露出危險之色。

王夫人卻似毫無察覺,微微低頭:

“當時的情況,我說什麼也沒用。”

賈母追問:“是嗎?你真的沒法子?”

這次,王夫人不說話了。

賈母冷笑:“他馮一博為了報恩踩著我老婆子的麵皮,你為了讓黛玉和寶玉分開,也不在意老婆子的麵皮。”

見王夫人依舊低頭不語,賈母怒道:“好!好啊!你們都當我老婆子好欺,為了達成目的,老婆子的臉都被捨出去了!”

王夫人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