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偶爾在馮一博的問題上,各有各的小九九之外。

兩人真的就再無其他芥蒂了。

可以說,只要不提馮一博,兩人之間依舊親如姐妹。

但若三人一起出現,那必然是黛玉最先不自在。

這不僅僅是因為吃醋,更是因為黛玉的不自信。

尤其寶釵先一步進了馮府的門,讓黛玉的危機感前所未有。

她時常在想的,就是有了這樣好的寶釵之後。

自己對於馮大哥是不是可有可無了呢?

妙玉見此就拿出絲帕,拭去淚痕的同時,又輕嘆一聲道:

“我其實也知道,妹妹也就是私下裡和我道幾句惱,見了夫人就不忍和她為難了。”

她其實知道妹妹的性子,也就只是嘴上厲害。

每每也就和自己私下說說就。

真要一見到寶釵,三言兩語就能被人哄好。

不過,這次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她還是決定把話說得透些。

以盡了自己的義務,也免得黛玉將來因此自誤。

“只是我以前也和你說過幾次,大爺是做大事的人,現在夫人坐鎮馮府後宅安寧,大爺才能心無旁騖的處置外事。”

妙玉的性子本就有幾分孤僻,和同輩說話向來就是直來直去。

只對黛玉、寶釵幾個看得上眼的,有幾分不同罷了。

今日和妹妹說到了關鍵處,索性也沒什麼顧忌。

“我是怕妹妹過門之後,忍不住和夫人爭風吃醋,到時難免就會累及闔府上下,也會讓我和大爺陷入兩難。”

這話說得極為直接,直接到一般人都很難接受。

好在姐妹倆在屋裡說私密話,沒有第三個人在。

黛玉雖然更加委屈,卻也明白妙玉說的是良言。

“誰稀罕吃她的醋?”

但她聞言還嘴硬了一句,還哭道:

“姐姐你對我這麼不放心嗎?不懂我的,看我像是不講道理的,但姐姐該知道,我曉得輕重的。”

黛玉雖愛耍小性兒,卻也向來識大體。

她和寶釵的關係其實也很好,只是每每都忍不住噎醋罷了。

此時聽到妙玉這樣說她,終於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就看你現在的模樣,我又如何能放心?”

妙玉自然知道黛玉的性子,但也知道她很難控制自己的醋意。

或許是關心則亂,對於這個妹妹,她終究還是不放心多些。

這時,妙玉就又進一步的講起利害關係,道:

“現在馮府闔府上下,無不對夫人心悅誠服,大爺對夫人也是敬重萬分,若是你忍不住和她爭風吃醋,哪怕大爺和夫人都不說什麼,下面的人也會自動站隊的。”

說到這裡,妙玉意味深長的嘆道:

“真到了那時候,你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聞聽此言,黛玉不由嬌軀一震。

雖然這一世,她並沒有寫出那句: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但她在賈府賈府小住的那段時間,對刁奴欺主的事也沒少見了。

無論是當時客居賈府,寄人籬下的她。

還是,賈府三春這樣不受寵的主子。

若是不打點明白,就會從方方面面受到刁奴的為難。

可即使親身經歷過,黛玉卻終究還是黛玉。

她聞言也只是怔了一下,就依舊嘴硬道:

“那就都去站她的隊去好了!我才不稀罕呢!”

說完就別過頭去,抹淚生起了悶氣。

妙玉也沒再繼續勸說,只似笑非笑的盯著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