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地主肆意剝削。

最終矛盾爆發,整個社會體系就會崩潰。因此,每個王朝快則百十年,慢則幾百年,必然要面對土地兼併的問題。

所以改革的核心,就是土地兩個字。如果想要徹底解決,以馮一博的見識也不是沒有辦法。

而且,他還知道兩個辦法。第一個,就是實現一定程度的公有制。也就是東海郡現在的模式。

東海郡所有土地都在黑龍府名下,種地的都相當於是佃農。都是同一家的佃農,就相當於沒有佃農。

只要黑龍府不肆意盤剝,東海郡就不會出現大問題。而這種類似於租賃、承包的方式,就是變相的公有制。

只要土地都在他的手裡,自然不存在兼併問題。另一個解決辦法,就是將生產力提高到一定程度。

可除非能立刻引領工業革命,不然在現有條件下很難有大的提升。所以,這兩個方式對於此時的大魏來說,顯然都不現實。

正因如此,馮一博才會因地制宜,對大魏提出攤丁入畝,這個治標不治本的辦法。

攤丁入畝算是善政,卻並非什麼

“仁政”。說白了,這是一種核田歸稅的手段。也是一種不夠徹底的改革。

因為這種做法讓國家強大的同時,也會觸及太多人的利益。攤丁入畝脫不開核田歸稅窠臼,一樣不徹底,也都繞不過地主對佃農的剝削。

土地是死的,人是活的。攤丁入畝,就是取消丁口人頭稅,按照土地收取。

因為丁口稅收得緊,農民就會成為地主的家奴,朝廷就收不上稅。可現在從丁口稅改為土地稅,只要核查土地就夠了。

當然,羊毛出在羊身上。不管朝廷如何加徵,地主只要加租就好了。你可以不做家奴,但該乾的活一樣少不了,該交的糧也一顆少不了。

任何形式的徵收和攤派,最終都會被轉嫁到平民身上。所以,攤丁入畝對於百姓來說不是仁政。

反過來說,也只有國家強大,百姓才能有一個穩定的社會環境,才能安居樂業。

所以,攤丁入畝對於整個國家來說,是強國的良藥,是大大的善政。

“你的意思是,分化天下士紳、地主?”陳勤之沉吟良久,可眉頭鎖得更緊了幾分,最後沉吟道:“難道你不怕引起動盪嗎?”別說涉及人家的根本利益,人家根本不可能被輕易分化。

就算真被分化成功了,也不是什麼好事!新舊黨爭就讓大魏朝堂一地雞毛。

要是天下士紳地主都牽扯其中,那整個大魏還不雞飛狗跳啊?馮一博聞言,卻自信的搖搖頭,道:“動盪是避免不了的,但只要分化了士紳、地主,就能將動盪控制在一定程度之內。”在他看來,核田歸稅的本質,其實就是朝廷,地主,農民的三方博弈。

攤丁入畝則是朝廷穩定收益的手段。最大的好處,就是為博弈之中佔據優勢,利於財政穩定。

因此,攤丁入畝對於士紳、地主來說,也就相當於朝廷加徵。反彈肯定是難以避免的,畢竟誰也不想交出自己手裡的錢。

但要說有多嚴重也不至於,只要控制得當,沒人會因此造反。最怕的,就是陽奉陰違。

所以,馮一博才說拉一派打一派,就是想要形成監督機制。

“此事推行,看似損害士紳、地主的利益,實則,只是將朝廷該收的稅收上來,對於百姓也好,對於士紳、地主也罷,只是徵收的方式不同,並無加徵。”聽到他的解釋,陳勤之卻搖頭嘆道:“你太小看士紳、地主的貪婪,也將這事想的太過簡單。”馮一博見此,笑著伸出三根手指,道:“確實簡單,對策有三。”陳勤之聞言一愣,皺眉道:“除了分化,你還有兩個後手?”馮一博點點頭,確認道:“沒錯,一共三步。”他伸出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