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一個坑,我離開一陣,哪還有回去的可能?”

馮一博這才有些恍然。

太醫是專家不假,卻不是主任醫師這樣的職稱。

而是一個行政職務,也就是編制。

王濟仁這邊離開,自然有人補上。

他在想回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而王濟仁這次回來,雖然沒能為兒子求來恩蔭,卻還是去了賈府拜謝。

本來想著,看能不能再託託關係。

最後努力一把。

沒想到,賈府現在也是一籌莫展。

好在,他無意中又從賈璉處,聽說了孫紹祖的事。

賈府沒辦下來的,卻被馮一博辦了。

還是京營那樣的肥缺。

想到此前馮一博對自己的態度,王濟仁就硬著頭皮上門了。

此時,他藉機和馮一博訴苦。

兩人一到堂中落座,等下人上了茶。

王濟仁啜了一口,才又一臉苦笑的道:

“說來,今日來此,就是向馮都尉告別,準備回鄉養老,怕以後相見無期了!”

王濟仁有些不知如何提出自己的事,只能以退為進。

等著馮一博主動問起了。

果然,馮一博聞言,便嘆道:

“供奉不是為了恩蔭才去的軍前,如今可曾謀得?”

他聽到王濟仁有告老之意,頓時心中一動。

心中隱隱有個想法冒出,就想試探一下。

“別提了!我到了北地,王大人就開始被人彈劾。”

王濟仁一臉的無奈,同時心也提了起來,順勢問道:

“說來,今日來此,除了和馮都尉告別,也是想碰碰運氣。”

說到此處,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不知馮都尉可有什麼門路,若能犬子一個前程,在下願附驥尾,任憑差遣!”

兩人各懷心事,卻不知道彼此已是“郎有情妾有意”。

“這麼一說,我倒是有個辦法。”

馮一博心中一喜,沉吟道:

“只是……怕供奉為難。”

見對方有求於自己,他就又試探了一句。

王濟仁頓時也是一喜,忙道:

“馮都尉請說,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去得!”

為了兒子,他都去軍前效力了。

說是刀山火海也不為過。

馮一博聞言,覺得此事果然可為。

他也不著急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先問道:

…“這個不急,先說說令公子想謀什麼樣的差事。”

這就是談判的方法了。

若是他先提出條件,對方很可能加碼。

而對方先說出條件,自就暴露了底牌。

王濟仁自然不知馮一博的圖謀,也不疑有他,聞言忙道:

“犬子不成器,只有個秀才的功名,若是能入國子監做個廕生最好,實在不行,直接謀個一官半職也成,我也就能安心了。”

秀才做官,只能靠捐。

除此之外,就是國子監的恩蔭。

國子監的學生都叫監生,細分之下卻有四類。

分別是舉監、貢監、廕監、例監。

其中例監最不值錢,卻也最值錢。

因為這是花錢買的功名,除了鍍金作用不大。

而舉監和貢監,分別是落榜的優秀舉人,和各府優異的秀才。

將來都是要靠科舉出頭的。

國子監每年都有選官的名額。

因此,最後的廕監,就成了最大贏家。

如賈蓉,就是恩蔭的監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