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血口噴人!

卻見馮一博不緊不慢的坐直身體,嘴角輕翹,道:

“你說我要是說,汙衊我得人是忠順親王的人怎麼樣?會不會讓聖上相信一些。”

“啪!”

夏秉忠一聽,頓時就急了,一拍桌子道:

“你放屁!”

“唉,別這麼說自己嘛!”

見夏秉忠氣急敗壞,馮一博更放鬆了些,幽幽道:

“夏公公應該知道,流言若是傳出去,最終得利的是誰?”

原本景順帝沒有子嗣,忠順親王這個親弟弟就成了唯一的皇嗣繼承人。

按照誰得利誰的嫌疑最大,那忠順親王肯定跑不了。

說到這裡,馮一博身子微微前傾,形成壓迫的姿態,道:

“所以,汙衊我的,是誰的人,還用問嗎?”

想到事情若真如此發展,那自己的下場怕是要極為難看!

若是馮一博這一招“禍水東流”真的使出來。

那可不是夏秉忠原本以為的,只是失去皇帝的信任那麼簡單了!

這是要他的老命!

“你!你!”

“啪!”

夏秉忠哆嗦著又指著馮一博,卻被馮一博再次打掉。

“我不太喜歡被人指著,希望夏公公尊重我的習慣。”

馮一博嬉笑著,接著又道:

“好了,我剛剛不過是開個玩笑,公公何必當真呢?”

夏秉忠面色複雜難言的看著馮一博,不知他到底想要如何。

“這事就到此為止。”

馮一博收斂笑意,又從懷裡掏出一沓匯票,道:

“這一萬兩,足夠給你乾兒子厚葬了吧?”

夏秉忠看著桌上的匯票,一時有些發愣,口中猶豫道:

“你……你……”

“差不多得了,我從來也沒少過你的好處,何必弄得太過難看?”

馮一博收起了全部輕佻,恢復從前儒雅模樣,嘆道:

“這次若非是你做得太過,咱們之間又何至於此?”

這話一出,夏秉忠也不由嘆了口氣。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何嘗沒有後悔?

“現在,咱們之間的隔閡沒了,就重新開始,好不好?”

馮一博語重心長的問了一句,又把匯票往前一推,道:

“這是一萬兩,買你個平心靜氣。”

夏秉忠即使偶爾收到些孝敬,也沒有一次給這麼多的。

要知道,就算有人找他買官,也不都他自己的。

還要給不少人分潤。

他又多少愛惜羽毛,自也沒有夏守忠那樣的明目張膽。

因此,一萬兩對他來說真的不少了。

換句話說,用來保守一個沒有證據的秘密。

再加上,夏守忠的命。

也都足夠了!

“唉!”

夏秉忠重重的嘆了口氣,手上卻沒有猶豫。

他把匯票往自己這邊挪了挪,道:

“看來馮都尉,依舊是朝中的一股清流啊!”

這話是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候,夏秉忠最後的誇讚。

如今再說,也至少有兩重含義。

一是代表他同意重新開始,亦如初次見面。

二則是感慨馮一博不再是以前那個,任人拿捏的小小探花了。

馮一博聽到這話,自是明白他願意重新開始。

當即笑著道:“看來以後還要夏公公多多關照了。”

等馮一博出宮之後,一坐到馬車上,就長長的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