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卻說一聲:

死得好!

任誰聽了也不得勁吧?

王至善心中不滿,拉了拉鄒明篤,嚴肅道:

“仁厚兄莫再說了!不然朋友就沒得做了!”

仁厚是鄒明篤的字。

畢竟是王至善帶來的,鄒明篤聞言便笑了笑。

終於不再說話。

馮一博見狀也不再和他糾纏,只將眾人帶到營中。

一番相敘,賓主盡歡。

就在馮一博忘記開始的不愉快,並將眾人送出門時。

鄒明篤卻忽地回身道:“哦對了,我差點忘了正事。”

他看向馮一博,一臉溫和的道:

“馮侍講可否賞臉,借一步說話?”

馮一博聞言皺眉,不知道他又要出什麼么蛾子。

卻也帶著他離開人群。

兩人走得遠些,鄒明篤才以手掩口。

可明明他一臉和煦笑容。

說出來的話,卻讓馮一博心中一緊!

“馮侍講,金陵省體仁院總裁甄大人,讓我給你帶個好。”

聽到這話,馮一博一瞬間想了很多。

但表面上卻絲毫不漏聲色。

他一臉受寵若驚的模樣,帶著一絲諂媚,道:

“噢喲喲?竟連甄大人都驚動了?實在是馮某的榮幸!”

江南甄家,只要稍有身份的沒人會不知道。

所以,在這一點上,馮一博也不用裝傻。

“大人說他很欣賞你,會倡議江南士紳共同為你上疏表彰。”

鄒明篤依舊一臉和煦,看了一眼遠處等他的人群。

見他們並沒有注意這邊,才又低聲道:

“還說準備舉薦你到兵部任職呢。”

馮一博聞言頓時露出激動之色,道:

“如此可要感謝甄大人體恤!”

鄒明篤顯然不信他的鬼話,斜睨他一眼,笑著道:

“馮侍講不是‘唯願海波平’嗎?”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是在嘲諷馮一博。

海波未平,你就要回去?

沒想到,馮一博聞言卻是一臉詫異,一甩手道:

“害~!若非為了前程,誰願意親冒箭矢,去打那些該死的倭寇?”

說著又嘆了口氣,似在回憶的道:

“哎呀!大人有所不知,我當日被南京京營指揮使穆琨舉薦,在金殿之上人單勢孤!”

說道此處,馮一博竟有些激動,道:

“我一個小小翰林編修,根本無法推拒啊!”

鄒明篤笑了笑,一臉不信的道:

“李祭酒當時不是去了都城嗎?”

說著又補充道:“對,現在可是李部堂!”

“恩師他老人家的根基都在江南,初到京城立足未穩,如何能護得住我?”

馮一博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頓時一臉的幽怨。

隨後幽怨又轉為委屈,繼續道:

“可憐我好端端的清流探花,卻要帶兵打仗,將來不得被人說成是兵魯子?”

說到這裡,他又一臉僥倖,道:

“還好我當時靈機一動,在大殿上吟詩一首,以表憂國憂民。”

似乎這事讓他十分得意,又換了個臉道:

“只有如此,才能讓人記住我是個清流文官啊!”

這一會兒幽怨,一會兒委屈。

一會兒僥倖,一會兒又是得意。

就好似在表演變臉。

可這話說的卻是情真意切,且符合常理。

任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畢竟清流文官,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