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州郡,可畢竟還是在嵩國境內,一旦出了紕漏,很容易就追查到源頭。

到時候,是自找麻煩。

賣到景國這邊,則沒有這方面顧慮,誰能查得到?誰又敢到景國這邊查?

至於為什麼只裝備親衛以後,就不再裝備軍中其他將士這個問題,就更簡單了。

首先是朝廷物資的確有限,不足以全軍裝備,這是事實。

再者,只有親衛才是自家將軍可以信任的兵馬,只要將親衛養好,其他軍士即便敢有所怨言,因為將軍親衛的緣故,其他軍士即便遭受薄待,也不敢有什麼異心。

第三個原因則是,即便朝廷是足額髮放軍備物資,然而,自家將軍全部裝備軍中士卒,那還如何撈錢?

至於為什麼覺得北虜會買,其實道理也很簡單。

景國是一個靠武力發家的國家,如何能不在意武備,

更主要的是,北虜歷年對嵩國實行掠奪,從嵩國這邊搶奪了不少銀錢,手上錢財必定充足,

以上幾個個條件都符合,此番自家將軍將軍械甲冑賣給景國,自然能利益最大化。

一番解釋,說得有理有據,並無半點可疑之處。

眼見拓拔思忠聽得全神貫注,頻頻點頭,何忠本以為事情就此結束。

然而,就在此時。

拓拔思忠悠悠開口道

“一切似乎都是合情合理,聽起來沒有半分疑點。”

“但是,你本身不就是最大的一個疑點嗎?”

“你表現得也太過冷靜了。”

“縱然你是軍伍出身,可你以一人之力面對我們這麼多人,依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你不是一般人……”

何忠沒想到對方居然會抓住這一點,自身這一點的確是個疑點,

若是開脫過去,倒也相安無事,若是開脫不過去,今日性命必然交代在這兒。

其實,這時候自己是死是活,全在對方一念之間。

該怎麼辦?

此刻拓拔思忠一直盯著何忠的眼神,彷彿想在他眼睛裡找到一絲破綻。

哪知道,何忠只是嘆息了一口,才開口道

“這就是受制於人的弱點,我一家老小,都在將軍的掌控之下,來與不來,其實由不得我。”

“我若死在這裡,將軍回頭見不到我人,一家老小要和我一起陪葬。”

“我若逃了,家中老小同樣免不了一死,但是,我若是將此事辦成,雖不能大富大貴,卻也能得些好處。”

“所以,面對這樣的情況,將軍覺得我該如何選?”

“或者說,將軍以為我有的選?”

“正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莫說是將軍你,就是你手下十夫長都能殺了我,若是將軍覺得在下不可信,隨時殺了我便是。”

何忠說完,神色如常。

聽完何忠的辯解,拓拔思忠依然冷眼相對,房間的氣氛一時變得凝重起來。

直到過了好一會,何忠等得心中都有些忐忑的時候,拓拔思忠,終於有了動作。

只見他一拍大腿,隨即朗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

“你和你們將軍是一路貨色,明明都是想將甲冑軍備高價賣給我,還非要拿你們將軍來做遮護。”

“真是個卑鄙的狗崽子。”

“說說,你們能弄來多少這樣甲冑軍械?”

“想要多少錢?”

聽到拓拔思忠這樣說,何忠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於是,他也順著拓拔思忠的意思,露出狡黠的笑容。

“那?不知將軍想要多少?”

“現在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