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的念頭竟然就這麼輕易的放下了……

再然後……再然後……

這瘋丫頭一次一次挑戰他的權威,可偏偏讓他就算生氣也不想重重懲罰她,甚至瞧著她被人欺負還想幫一把……

攝政王大人越是回憶越是疑惑啊,本王不是這麼心胸開闊的人啊?本王不是這麼喜歡放過對自己不敬的人啊?本王不是這麼有善心的人啊?怎麼就三番五次原諒了這瘋丫頭還維護於她?

舜元又偷偷瞧了天蕾一眼,眼神中有幾乎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狐疑怪異之色,這張臉這幾天在元王府已經明顯養得圓潤紅潤了許多,算不得絕色,一雙眼睛很大很明亮,此刻笑得玩玩的,嘴巴也一點都不如一般千金小姐那樣,笑不露齒,而是露出白慘慘的牙齒……

但是,毫無疑問,攝政王大人覺得,這張臉雖然不絕美,可看著卻比那些眾人口中的天姿絕色看上去舒服多了!真的是……也不知那些人究竟是個什麼眼光?膚淺!

揉了揉眉心,這最後的答案是想不出來了,舜元也不願意去糾結,世上萬物,他不知道答案的事情雖然不多,可總會有的,他並不覺得自己一定會知道最後的答案,可是他相信一句話,那便是船到橋頭自然直。

想及此,便閉上了眼睛。

天蕾happy得很,看著舜元又閉眼休憩了,本來還有上萬句感謝的話要說,卻也只好打住了,給眼底的人擺了擺手,又朝著亦寒揮了揮手,便拎著裙襬飛速地跑出了院門,活像一隻無拘無束的小猴子,活蹦亂跳的,生機勃勃。

亦寒瞧著天蕾的背影,心中不解啊,這招手是啥意思?這位五小姐真的是位奇葩……

院門外是一條石子小道,小道旁栽種著兩行桃樹,不過此時並不是桃花開的季節,所以那樣豔麗的場景卻是瞧不見了。雖然如此,卻一點都不能影響此刻天蕾和巧兒心中盛開的爛漫。

尤其是巧兒,她畢竟是在徐府體會了十幾年的壓迫,以及瞧見了自家小姐十幾年的受欺負,此刻興奮的心情比起天蕾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一出了院門,原本還有些拘束的她立刻像出籠的小鳥,歡快地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   於是,風景宜人的環境中,就出現了這麼一副極不協調的畫面。

藤架下,藤椅上,白衣男子優雅躺著,在他的身旁,一名少女咧嘴歡快笑著,少女身旁,一名小丫頭捂嘴偷笑著,而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一名少女正被一名臉色僵硬的男子手持鞭子鞭笞著……

亦寒每一鞭下去都很無語,他哀怨的目光在四周掃了一圈。只要是有主子在的地方,都畢竟有他的暗衛暗中保護,這些人各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實力比起自己和亦南來說也都不會差了什麼,在許多時候,有什麼吩咐的話,自己也是可以號召他們的……

可是剛剛,就在他釋出命令讓人來行刑的時候,竟然沒一個出來!

大家都覺得給女人甩鞭子是極不男人的事情,可主子的話放在那裡,所以最後,亦寒只能無語上陣了。不過這下邊這女人叫聲能不要這麼撕心裂肺麼?

這“啊啊啊啊啊啊”的,跟個老烏鴉似的。

亦寒不由得想到,當時跟著自家主子前往徐家大廳時,瞧見那院中央跪得筆直的少女的情景,少女全身上下鮮血淋漓,可卻那般倔強仰著頭,一言不發……他以前還覺得這位五小姐沒什麼優點,人又瘋癲,可這般一對比,這五小姐似乎極為不錯了。

不一會兒,十二鞭終於打完了,亦寒抹了一把汗,目光落在不遠處臉色蒼白的徐天晴和徐天雅身上:“還請兩位小姐帶林小姐回府好好休養吧。”

“……是”

瞧著幾人離開了,天蕾嘴角離開的弧度這才慢慢收斂了,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