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著了姬存希的手,溫柔又心疼地說道:

“那先進被窩吧,暖和起來的話,會好受點。”

姬存希進了被窩,餘息就在一旁老實待著,她握著他的手,直至睡著了都沒有鬆開。

像是很快就再也握不住了一樣。

像是很快就要失去了那樣。

對餘息來說。

今天的姬存希很奇怪。

以往的生理期,雖然餘息會在姬泣不在的時候代為照顧她,但姬存希從來沒有這麼軟弱過,或許這就是姬存希最真實的性格也說不定。

但……餘息總覺得,自己要後悔了。

不知是為何而後悔。

只知道自己要後悔了……

這種預感愈發強烈。

直至……

餘息在姬存希的手臂上,看到了紅色的紋路。

那紋路,餘息敢確定,是和讓人們忘記餘慶他們的是同一種。

餘息看著那發著微弱紅光的線路,不再言語。

…………………………

另一邊,在城市的一處廢棄工廠內。

被帶上眼罩的姬泣被兩人扔在了工廠的正中央。

空氣的溫度再不斷下降。

明明已經是夏季,現在的氣溫卻達到了驚人的2度。

地上佈滿了黑影,只要他使用鍊金術姬座堯便能察覺,並做出反制。

所以兩人就站在他的一旁,一藍一綠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姬泣。

一個是必須為其償還罪孽的生物爹。

一個是毀了自己整個家的仇人。

對兩人來說,地上的這位可並沒有半點求饒的餘地。

只要問不出來,就殺了他。

白鷺庭暗自決定,眼神也逐漸被憤怒所填滿。

“家主,你應該知道我們為什麼請你過來吧……”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

碰!

白鷺庭一腳將他踢得老遠,姬泣在地上不斷翻滾才停了下來。

沒有一點耍嘴皮子的餘地。

作為一個毫無牽掛的女人,白鷺庭完全做的出把整個地球都拉著陪葬的事情,只是責任感一直趨勢著她,讓她不對悲劇視而不見。

但也僅此而已。

“我相信你也是知道的吧,你不會記不住被自己害死的人還有什麼家人吧?這麼粗心大意,可是會把自己害死的。”

白鷺庭一步步走近,高跟鞋踩在影子上,伴隨著每一步的聲音,室內的溫度就開始降了下一度,直到姬泣的臉色被凍地鐵青。

眼前的人,他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弟弟!奪走了自己的一切!

白鷺庭還記得,母親哪怕再苦再累也沒有抱怨過,反倒是含辛茹苦地將自己養大了,將自己養到了16歲,這位母親依舊為自己的無能而在臨死前道了歉。

那樣偉大而又溫柔的母親,卻因為還存在潛在危險被姬家放出的怪物殺死,連一具全屍都沒有留下。

還有自己那可悲的父親和弟弟……

家裡的傭人……

家族裡大大小小的生命……

都只剩自己了……

越是這樣想,白鷺庭就離暴走更進了一步,憤怒和仇恨在一瞬間被勾起,壓抑了十幾年一切在這一瞬間衝上了白鷺庭的大腦。

她不再詢問,只是忘我地毆打起了姬泣,冰錐刺入他的大腿,冰錘敲碎他的骨頭,冰將其身上的面板硬是扯了下來,留下來的鮮血也在一瞬間就凍成了冰塊。

“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的死了!”

這一切就像是一場私刑。

不分緣由,不問善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