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歌載舞的幾人頓時化作影子消失不見,房間再一次恢復了平靜。

“唉,靳梓東和陳思宇還在昏迷,反倒是你們倆先醒了,王宇博這幾天也聯絡不上,真是好事不多,壞事一堆啊。”

隨著指揮棒的再一次揮動,陰影中的陳思宇和靳梓東連帶著病床浮了上來。

“白鷺庭,你的傷怎麼樣了?”餘慶突然冷不丁的問一句,讓白鷺庭有些不知所措。

“嗯……還算可以吧,傷口已經不疼了。”

“這樣啊。”餘慶站了起來,走向白鷺庭,把她逼到了牆角,輕輕捏了一下她的左肩,只見白鷺庭的臉上露出痛苦之色,餘慶的心裡也彷彿沉入海底一樣地死寂。

“這幾天你先別去醫務室了,之前的傷還沒好就不要逞強。”

“可是……他們都需要幫助……我也沒辦法視而不見……”淺灰藍色的眼眸與餘慶對上了,眼裡露出了許多的堅定,也有些許恐懼。

“我想幫助他們,是為了我自己,我想變得像你之前幫助我一樣……”語氣中的堅定彷彿是刺入餘慶心裡的針,他不理解,不理解陳思宇拼死拼活地想要保護的是什麼,也不理解白鷺庭的信念,為什麼一定要為了那群毫不相關的人來犧牲自我呢?

之前陳思宇也是,明明能一瞬間結束那些施暴者,可為什麼就是不去反抗呢?

“我……”他沒有那時的記憶這種話,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餘慶,你的眼神……”李莊瑤拍了拍餘慶的肩膀,餘慶這才回過神來,他看向旁邊的鏡子,連自己都被嚇到了,那眼神裡滿是空虛和死亡,他剛剛在用這種眼神看著白鷺庭……

“抱歉……我有些失態了……”

餘慶晃了晃腦袋,略顯歉意地摸了摸白鷺庭的頭,就準備離開。

“餘慶,你最近怎麼了?”

桐祈拉住了餘慶。

“我……沒什麼。”

“你是在迷茫什麼啊?”

“代理大家來到這裡的可是你啊,一路上沒有任何迷茫也是因為你啊!你現在迷茫了,我們該怎麼辦?”姬座堯說著,走向了餘慶,眼中的怒火無一不刺激著餘慶的愧疚感。

“涼……”話還沒說完,桐祈就掐住了餘慶腰子上的皮,並且開始大力扭轉。

“疼疼疼疼疼!”

“你記得之前給小靳說過的嗎?要是迷茫了就先把手裡的事情做下去,以後再說,你明明懂那麼多事情,為什麼就不能過自己這一關呢?”桐祈說著,鬆開了手,踮起腳來摸了摸餘慶的頭。

“讓我給你一拳,然後再去給白鷺庭好好說話,我就原諒你。”姬座堯來到餘慶面前,微笑著舉起了拳頭,餘慶也沒有設防,直直地捱了這麼一下,隨後整個人撞破了門,然後打破了走廊的玻璃,從五樓掉了下去。

碰!

“你是不是……太用力了啊……”

“額,好像是的。”

“靠!我就去泡個咖啡的功夫你們怎麼就打起來了!”

“餘慶啊!”

…………………………

“你不理解,對吧。”

“你從來都沒有理解過。”

腦內的聲音不斷地流動著,如同神的話語,如同惡魔的低語。

“你到底是什麼!”

餘慶吶喊著,他的精神或許已經遭到了扭曲,但他還是向那個聲音的源頭不斷吶喊著。

“我是誰?我是你。”

“記得齊敏說過的嗎?殘骸都會有自己的成因,有的是為了保護,有點是為了追逐某人的背影……”

“他沒有這麼說過,至少在我這裡沒有。”

“你的成因又是什麼呢?又是什麼造就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