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反應過來。

倏然,她聽見他問:“你想試試嗎?”

試什麼?

下一秒,她被放下,雙腳踩在溼漉漉的地面。

還沒對上他的視線,就見他跪下身,吻上前,含糊道了聲:“站穩。”

那頭頓了很久,笑開了。

李瀟聲線裡裹著沙啞,極低的歡愉,他笑:“那下樓好不好,栗子買了,我給你剝。”

陳蟬衣一瞬間睜大眼睛。

她猛地起身,撲到窗邊拉開窗簾,樓底暗暗的路燈下,少年有被黑夜印刻的頎長的影子。

她連拖鞋也來不及換就跑出去。

十一月秋風瑟瑟,秦皇島海浪迭起,所有的風所有的冷氣,在那瞬間塌天覆地般砸向她。

她什麼都顧不得了。

她不知道他怎麼過來的,八個多小時,從長江之南到秦皇島畔,他看梧桐聲聲蕭瑟,到銀杏漸黃墜底。一路風景,他是火車上熙攘的人群,他望北戴河的風吹進他肺裡。

最後他在暗暗的燈下,朝她伸手。

她背叛夜色,逃進他懷裡。

瀟瀟

他衣服上冰寒,她卻是從溫暖的房間裡跑出來的,李瀟也不敢抱她,只能虛摁著她肩膀:“慢點,別摔了。”

陳蟬衣眼睫還溼漉漉的,眼神溼軟,看得人心裡一塌糊塗:“你怎麼過來了。”

她還以為他就是陪她說說話,那麼冷那麼遠,要是她知道他會來,她一定什麼都不跟他說。

他笑一笑,不說話。

從懷裡拿出個塑膠袋子,裡頭是紙包的烤栗子。

“有點冷了。”李瀟低聲說,“我給你剝好,你看看能不能讓酒店的人幫忙熱一下再吃。”

他在冷風裡站了那麼久,再怎樣小心保護,烤栗子也終歸是冷了。

李瀟把她扯過來,迎著路燈,仔細看了看:“看看,出什麼事了,怎麼哭成那樣。”哭得讓人心碎。

陳蟬衣這會兒心裡的驚顫還沒散,又害羞,輕輕搖頭:“沒出什麼事,就是有點點不高興。”

說罷,她有些緊張看著他。

他一定以為她遇到特別大的事,解決不了才過來的吧,現在她這麼輕描淡寫,他會不會以為她在故意耍他啊?

所以,相對的,她的性-成-熟年齡,也相較於同齡人晚一點。

今年是陳蟬衣的25歲,她終於開始為性苦惱。最初只是渴望擁抱,渴望另一個人熱乎乎的體溫,渴望肌膚相貼的感受。

網調後,她開始對自己身體探索,淺嘗輒止。

然後,漸漸地,她好奇起來親吻的感受,做愛的感覺。

這很正常。

好友沈傾這樣對她說。

大學畢業之後,陳蟬衣基本上就不怎麼和曾經的同學聯絡了——因為不怎麼熟。在學校的時候她就不常社交,和同學之間基本上也就是見面打個招呼的關係。

不過沈傾作為她的舍友,雖然在大二的時候就搬出了宿舍,但是兩人關係倒是蠻不錯。

畢業後沈傾去了國外,陳蟬衣和她雖然不常見面,可聯絡沒斷過,逢年過節她回來的時候會小聚一下,平日裡還會偶爾打個越洋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