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夜色如同一張巨大的黑幕,將大地緊緊包裹。文淵帶著幾百人,在朦朧的月光下默默行進著,馬蹄聲在寂靜的荒野中迴盪,顯得格外沉重。他們的臉上都失去了往日的輕鬆與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憂慮和憤慨。剛剛在北匈狄韃子營地中看到的慘狀,如同烙印一般刻在了每個人的心頭,讓他們無法釋懷。

文淵突然勒住馬韁,馬兒發出一聲嘶鳴,停在了原地。他靜靜地望著前方,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施紅溪驅馬上前,輕聲問道:“淵哥,怎麼了?”

文淵搖了搖頭,沒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和不安。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紅溪,我想回去殺韃子。”

施紅溪聞言,沒有絲毫猶豫,堅定地說道:“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陪著你。”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對文淵的信任和支援,彷彿無論前路多麼艱難,只要跟著文淵,她就無所畏懼。

王萱兒回過身,緊緊握住文淵的手,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我也陪著你,不管生死,今生都跟著你。”她的眼中閃爍著淚光,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文淵看著王萱兒和施紅溪,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輕輕拍了拍她們的手,然後轉頭看向趙福安、邱國福等人,沉聲說道:“我打算回頭去幫助張鎮嶽,守住汾州城。”

趙福安聞言,臉色一變,連忙勸說道:“老爺,這可萬萬使不得啊!那北匈狄韃子勢大,咱們這點人回去,豈不是送死?”

邱國福也附和道:“是啊,老爺,咱們現在好不容易逃了出來,若是再回去,豈不是前功盡棄?”

邱國壽卻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老爺,我支援您的決定。雖然危險重重,但咱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北匈狄韃子肆虐。”

困頓更是興奮地搓了搓手,嘿嘿笑道:“淵哥兒,我也想去砍人!那些韃子太可惡了,俺要砍下他們的腦袋,為那些無辜的百姓報仇!”

秦玉梅卻堅決反對:“文淵,你不能回去!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去長安府。你答應過我,要保護我的安全的。”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和懇求。

文淵搖了搖頭,目光堅定地說道:“大丈夫生於世間,不求功名利祿,但求問心無愧。若是不能殺幾個韃子,為那些無辜的百姓報仇,我良心不安。”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張鎮嶽對我有恩,我不能見死不救。”

困頓聞言,更是興奮不已,大聲喊道:“淵哥兒,說得好!咱們就回去,跟那些韃子拼了!”

見眾人勸不住文淵,趙福安等人也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文淵看著眾人,神色嚴肅地說道:“我知道這次回去九死一生,所以,我不強求大家。你們都有家眷,若是不願意去的,就繼續去長安府。”

眾人聞言,紛紛搖頭,表示願意跟隨文淵。一個騎兵護衛大聲說道:“老爺,俺不是孬種!俺願意跟著您,殺光那些韃子!”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表示願意為文淵效死。文淵看著眾人堅定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緩緩說道:“我知道大家的心意,但此事非同小可。我在這裡等你們一柱香的時間,不管如何,都回去跟家裡人說一下。”

趙福安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都去吧,聽老爺的。”

邱國福和邱國壽也出言讓他們跟家裡人說一下,不要衝動行事。眾騎兵護衛這才紛紛散去,去跟家人告別。

文淵靜靜地站在原地,望著眾人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這次回去凶多吉少,但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北匈狄韃子肆虐而無動於衷。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這片土地和人民。

等騎兵們散去後,文淵看了看趙福安、困頓、邱國福和邱國壽等人,沉聲說道:“困